一句我一句侃侃而谈。
端得是八风不动。
今日并无什么要紧事,林嘉山两人早早地卖了野物,想着天色尚早,就赶在年根底下跟亲朋故友走动走动,顺便感谢一下牛顺,买那头驴子,有他做中间人,省了不少钱呢!
这都是人情,需得小心记着呢。
牛顺家租了一间当街的铺面,雇了两个跑腿伙计,还有一个记账的读书人。听说林嘉山两人来家,牛顺解了大褂就赶回家,两个伙计在肉铺子里干了大半年,手脚麻利,怎么也照应得来。
林嘉山还有些愧疚,思虑不周,头脑一热,也忘了自己这样差点耽误了人家生意。
牛顺却并不在乎,“嘉山兄弟,打在行伍时我就看穿你喽。要我说,你把银钱看得忒重,这世间许多事可比赚钱重要得多。”
林嘉山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只不过,可能是他幼时饿怕了,也穷怕了。
总怕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倒不是怕自己遭遇这些。六年的军旅生涯,也不是每次都能有个安稳地方住着。大多数的行军途中,都是风餐露宿,幕天席地,什么样的苦光景他没过过。
他是真怕自己没本事,将那样的日子带给夫郎,让人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他偏头,用余光望过去,夫郎正笑得璀璨。
牛顺家的小闺女好像很喜欢她的小嬷,小手不断的给江禾冬抓果脯,还小跑着拿来她阿嬷缝制的小老虎小绵羊。
“呀,哥夫郎,你手好巧,这针脚细腻的,小老虎头也活灵活现的呢!”
牛顺夫郎笑得眉眼弯弯,“那可不,我们家小妮子可稀罕了呢!睡觉都抱着不撒手。”对于他的绣活,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一看见她,江禾冬就想起姐姐家的小莺儿,但却比小莺儿要活泼些,明显胆子大,不怎么认生。
小莺儿有点怕人,不过要是和她混得熟了,却也是个十足的粘人精。
江禾冬轻轻揉着她扎满小辫子的脑袋瓜,细细打量过,估摸着她比莺儿更高壮些。
但看上去她俩应当是年岁相仿,江禾冬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