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冬睡得朦胧,翻翻身,探到林嘉山的胳膊,过分滚烫的皮肤叫他瞬间清醒。他坐起身,即刻掌上灯,吓了一跳。
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只见身旁这人原本麦色的脸庞现下烧的通红,耳垂额头都冒着热气,额发已汗湿了。
小夫郎的脸于是更黑,披件棉衣,麻溜地翻身下炕,林嘉山听见身旁的动静,伸出手想要阻拦夫郎,胳膊灌了铁似的举不起来,嗓子里也肿痛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禾冬忙碌了半夜,不断的拿陈酒给他擦洗,抵在他额头上的布巾也数不清换了几回。
好在林嘉山到底年轻,身子骨壮实,病来得快,恢复得也快。
当然,也离不开江禾冬的悉心照料,他衣不解带,照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夫君整整搓了一宿。
临天明时,江禾冬才爬上炕守着林嘉山打起盹。
林嘉山晃晃不甚清醒的脑袋,侧过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小夫郎支着脑袋,一宿没合眼,困极了。小鸡啄米似的,朝着枕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林嘉山说不出的心疼,他想捞起小夫郎再睡一阵。
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指刚碰到江禾冬的鬓发,后者就醒了。
江禾冬一言不发,沉着张脸,屏住呼吸,伸手探探林嘉山额头,果然已退了高热。
江禾冬这才松一口气,狠狠地想,真是三辈子的冤家!
林嘉山眨着明亮的眼眸盯着夫郎的动作,他张张口,清清嗓子,预备说些什么。
小夫郎剜他一眼,毅然决然的出了门,完全断绝林嘉山献殷勤的可能,后者什么也没捞到,很罕见的蔫巴下来,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似的。
虽然江禾冬不言不语,可是他用眼神制止了林嘉山掀被下炕穿衣的一系列行为。
林嘉山只好捏着被角,不敢动弹,什么受气包小媳妇似的。
可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小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