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哥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娘,冬哥儿都没怪我呢!”
林桂香轻哼一声。
江禾冬看着这母子俩斗嘴,觉得很是亲切。
午食就在这里用了,早起时发的面不少,还剩下些,原是打算烙好,他二人放着吃的,这东西扛饿,也禁放。
和面时,想着阿娘走的急,江禾冬就比往日多加了一半的水,搁了几个时辰,现下已完全醒开了,江禾冬估摸着应当正好够烙四张饼。
那面稀软,攥也攥不住,更遑论擀成型了,林桂香不禁疑惑“冬哥儿,这面不会醒的太软了些吗?”
江禾冬卖关子,笑答,“姑母,您就瞧好吧。”
小柳哥儿抢着要帮忙生火,但他实在不甚熟练,一时浓烟四起,呛得他皱紧眉头捂着嘴直咳,林桂香与江禾冬也叫烟火熏得有些睁不开眼。
林桂香俯低身子捂住口鼻,“哎呦活祖宗,回回生火生的烟熏火燎,去去去,边儿去,洗菜去罢”
小柳哥儿被赶了也不恼,笑呵呵地应下,端了盆走到水井边,嘿呦嘿呦摇着轱辘打水洗菜。
厨房里,林桂香同江禾冬讲话,指指院外,颇为无奈道,“我家这小哥儿精细的活儿是一点儿也做不来,一叫他捻针绣花就嚷嚷头痛,倒是有一把子力气,就是一气打一缸水也不在话下。今年秋收哇,一个人割了一亩地的庄稼,把我跟你姑父都惊着了。”
江禾冬也讶异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小柳哥儿看着也没那般健壮啊...个头不大,还比自己小四五岁呢。
林桂香将碎树枝折断,往灶膛里添一把柴,接着道“大大咧咧的,天大的事儿也不上愁,压根不往心里搁,倒真叫我这当娘的忧心,谁家稀罕假小子呢”
秤上水分蒸腾干净,江禾冬一勺油,待热得兹拉乱响时,江禾冬捧住面饼轻轻放好,转着圈压烙,面粉与油激烈碰撞,散发出阵阵麦香,一面叫油煎的焦黄以后,又使铲子快速翻面,动作间很是老练。
他闻言说到“姑母,我看着柳哥儿就很好,多讨人喜欢呐。性子洒脱,人也能干,就别拘着他,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姑母不必太过忧心。”
他二人虽差了年岁,从前并未结交相处过,不过今日才熟络起来,江禾冬却十分喜欢他的性子,无忧无虑乐得自在,真真叫人艳羡。
等林嘉山回来,饭食已经安排妥当。
不得不说,那饼竟是有些出人意料,饼皮酥脆,金黄油亮。
江禾冬介绍到“我阿娘同我说,面饼多加水,要和得稀软才好,反复撒上粗盐,烙出来的油饼才能一层一层的呢”
小柳哥儿嘴里填的鼓鼓囊囊,还不忘往里塞,闻言嘟囔道“阿娘听听,往后可别嫌弃我厨艺不精,冬哥儿阿娘擅厨,教的冬哥儿做饭好吃,你自己就不擅厨,还指望我成了厨神么”
林桂香指着埋头吃饭的小哥儿,冲江禾冬二人说“瞧见没,惯会耍嘴”
言罢,用筷子敲他夹菜的手“饿死鬼托生的罢!在大哥家也没个规矩,不叫你哥夫郎笑话!”
江禾冬摆摆手,笑吟吟的盯着小哥儿,有人爱吃他做的饭食,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认可,这成就叫他很是满足。
林桂香撕下一块饼,卷了些青瓜小葱,“怪到人家说,活到老,学到老,八十老妪不算巧!还是冬哥儿叫我长长见识罢”
林嘉山听人夸他夫郎,心里正暗暗美滋滋呢。
不料林桂香下一句“嘉山当日还同我装的不情不愿的,若不是我拽着,这好福气险些就要落到别人头上喽。”
林嘉山叫她臊白的直咳。
小柳哥儿很喜欢他这哥夫郎,临走时依依不舍,“冬哥儿,我走喽,不耽误你们俩...啊唔唔唔...”林桂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