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蓦地愣住。
裴劭趴在床上,后背绑着的白绷带上,血迹斑驳,他嘴唇苍白,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亲兵说:“世子爷昨日定了一艘画舫,被国公爷知道了,国公爷认为世子爷学了纨绔风气,上家法,还关他禁闭。”
难怪没来,林昭昭喉头发涩。
她坐在床前矮墩上,又想哭,又觉得好笑,这也算同时遭难。
脱掉鞋子,她?O?O?@?@地爬上床,小心避开裴劭后背的伤口,躺在他旁边,蓦地,裴劭睁开眼睛,目中还有未清醒的迷茫,他怔怔地看着她,问:“阿暮?”
林昭昭“嗯”一声。
裴劭动了下,扯到后背伤口,他闷哼一声,低声说:“你是来找我和好吗……虽然这么想,有点自作多情。”
见他还说这种话,林昭昭鼻子一酸,声音微哑,说:“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为了你。”
裴劭一瞬清醒了。
她握住他的手,垂着眼睛,“裴劭,昨天我说的,是气话。”
裴劭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说:“我知道,其实是我也不该说那些话,”他轻轻吻着她的手指,“阿暮,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分一点时间给我。”
林昭昭:“只要一点吗?”
他顺杆上爬:“其实是把所有时间都给我。”
简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林昭昭还没反应过来,裴劭突的拉着她,抬起身,将她抱进怀里,他没有着上衣,光.裸臂膀紧紧贴着她,烫得她一个哆嗦。
裴劭啄吻她的脸颊,灼热的气息蹭得林昭昭心口越跳越快,她面色赤红:“你还伤着呢!”
裴劭觉察不对,用手抚摸她的脸颊,不由眯眼:“你受风寒了?”
林昭昭眼珠子往旁边一撇。
他皱眉扯好被子,裹着两人,道:“都这样了,怎么还乱跑。”
林昭昭扶住他的肩膀,没说是因为他没来找她,只说:“我不过来,又不知道你被打。”
裴劭闷声笑着,胸膛震动,他抚她的头发,长臂一伸,从枕边拿出盒子递给她,林昭昭打开一看,是一支精致漂亮的蝴蝶形宝珠玉钗。
他说:“这蝴蝶是专门打造的,转动绿色宝珠,能把保护膜收走,翅膀就是宽面刀,反过来这边,”他给她展示玉钗,“可以做刺刀,能防身。”
林昭昭按住他的手:“我不要这个。”
裴劭看着她。
她眼神一定,仰起头,吻了下他的嘴唇,道:“我要我有危险时,你每次都能出现在我面前。”
回给她的承诺,是裴劭低下头,衔住她的双唇。
那时年少,他不信两情相悦之人会分离,她却已经知晓彷徨迷茫,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还是分离三年。
十几年后的此时此刻,能见玉钗的支身上,刻了几个字:太昌三十三年,未能送出。
让林昭昭不由轻轻一叹。
阿软靠在林昭昭身上:“娘亲!爹爹还是成功把玉钗送出来啦!”
林昭昭疑惑地看着她,她嘻嘻一笑:“爹爹自己就是娘亲的蝴蝶玉钗呀!只要有爹爹,娘亲就不需要那根玉钗啦!”
林昭昭不由失笑。
傍晚,裴劭带着石头回来了,石头坐在阶梯上,他双手握成小拳头,一会儿捶着双腿,一会儿捶捶后背,阿软哈哈笑他:“哥哥,你这样好像老人家哦!”
裴劭用脚轻踢踢石头后背:“装,继续装,下回带你去爬泰山。”
石头:“……”亲爹不好糊弄。
入了夜,两个孩子睡着后,林昭昭去看了看,给他们掖好被子,出房间后脚步一转,往后院温泉池走去,裴劭正伏在岸边泡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