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一边喝,一边扑簌簌掉眼泪:“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苦。”
她摇头,呢喃:“裴劭,拿走,我不想喝。”
这是糊涂了。
归雁不知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吵得这么厉害,忍住泪意,给林昭昭换额间的巾帕。
到了半夜,林昭昭身体没那么烫了,她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帐顶,问归雁:“他来过了吗?”
归雁见不得她这般难受,险些撒谎说在她昏迷时来过,到底还是摇头:“未曾。”
林昭昭翻个身,背对着归雁,肩头轻轻地颤抖。
她不甘心,说出那种话后,裴劭不理她了,竟然没来找她。
就这样算了吗?
她不知道。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她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分别的场景,令她心惊,总该说清楚的,她勉力挣扎着爬起来,归雁搀着她:“姑娘等身子好全,再去找他好不好?”
林昭昭穿戴好,静静地站了会儿,稳住身子,才说:“不行,我现在得去。”
她不信裴劭会不理她,她要眼见为实。
从来都是裴劭主动来找她,这是第一次,她坐着轿子,夜半三更绕到靖国公府的后院墙,裴劭的亲兵和归雁熟悉,偷偷给她开了个后门。
亲兵见林昭昭脸色不好,还问了句,林昭昭摇头,亲兵领着林昭昭往正屋走,边说:“世子爷等着姑娘呢!”
林昭昭紧紧握着归雁的手,合着他就是来等她主动致歉!
可到门口又离开,又不是她的做派,她要的就是把话说清楚,她推门而入,只是,令她一腔怒火骤然泯灭的,是屋中一股浓重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