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羽翎,
“难道黎明不升,明小姐就要在我后背落一升眼泪?”
“你像二十世纪青年,喊人只喊明小姐。”
不知为何,我竟也同你拌嘴,好自然,仿若我们前世已识得彼此,只需世界末日这一引子,将你我勾近,于大雪中停栖,穿梭千万相似迷惘青年,来得刚刚这一抱。
“好吧。”
你轻拍我背,干脆喊我名,似诱哄,“明思曼。”
我放松下来,答,“南小姐有何指教?”
你笑,背靠栏杆,看我,背后雪沙在你面庞下都好似奶油沙冰。
然后同我讲,“那就等吧。”
见第一面,风雪天,你知我感冒,硬塞借一把伞给我,这把伞我如今未还。见第二面,还是这场雪,你看我哭,抱我,哄我,夸我,听我哭声,不跑,不怨,不责怪,你在我背上用手指划你姓名,带我从人群中出走……差点叫我在这个黎明前就爱上你。后来我反省,原来这才是我做过最反叛一件事
见你第二面,就同你一起等黎明,并盼黎明不要来,或者黎明快点来,你真能同我吻别。
西雅图这场雪下得缓慢,像是真要将地球掩埋。我们在这场雪中饮同一瓶啤酒,从屋顶俯瞰整座城,没去书店摩天轮车站,谈理想谈灵魂,也没去抽香烟看烂片,看我生命有多堕落。
你半撑下巴,眺望远处,有时你同我说话,我不知你想什么,有时你安静,望住我笑,我却知,你睫毛轻微颤动,此刻似悲伤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