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下行走,不知遇到街头哪家店唱机放王菲,你分毫不拘谨,边饮西瓜汁,边在我前头轻声哼唱红豆。
那是我第二次听你唱红豆。
听完后,我为你拍手,拍到掌心都痛,还要笑着讲,“哪天南小姐要在这首歌后署名。”
你笑得差点西瓜汁喷出,但还是记得自己大好青年教养好,在路边喷西瓜汁实在形象不好。
你没喷西瓜汁,同我再开互换姓名的玩笑,
“或者干脆署明小姐姓名?”
我接话,“那就该署苏亦舒。”
你看我,饮一口西瓜汁,好奇问我,“为何要同人讲你姓名叫苏亦舒?”
我也笑,不答问题,只真心夸你,“南小姐,你姓名很好听。”
大家都讲人如其名,你名字中带“悦”,意义几多积极?想来也同你平日形象都很相符,悦人悦己,实则你真实写照。
当晚,你还同我话你姓名来源,我才知原来你爹地叫南西峰,妈咪叫裴斯云,所以他们给你取名南悦斯,给你阿妹取名裴慕西。
原来其中意义比我想象中更美满,我开你玩笑,“你父母应该去研究密码学。”
你沉默片刻,好似透过我玩笑瞥见我真实心境,好久,才又伸手过来,刮刮我颧骨边汗水,
“怎么不停出汗?”
“我怕热。”
我轻声讲,然后望你眼中柔情似水,禁不住笑一下,此刻心情复杂,你肯定不知,你贴心转移焦点,我竟又对你心生哀怨。
其实我不只怕热。
还尤其怕你,怕你出生幸福家庭从未被尝过被抛弃滋味,怕你一生坦坦荡荡不畏惧爱恨燃烧,怕你灵魂干干净净从未恨过别人,怕你理想主义太纯粹此刻生出想法要像演话本那般来救我……更怕你此刻眼神,在黑夜中缠住我,绕住我,啃食我臃肿灵魂。
细雨缠绵,我隔雨丝望你,睫毛被打湿,直接用尖锐话语和懦弱眼神,来戳你此刻柔情,
“南小姐,其实我姓名也很独特。”
你独自望我,你不讲话,唇边沾甜腻西瓜汁忘记擦,只伸手轻轻抚我发丝。
我一边发笑,一边同你讲我短短二十几年历史,
“南小姐,你知不知杨千嬅有首老歌,叫《亦舒说》?第一次听到,我和同学两个在茶餐厅门口饮凉茶,然后我看见我同学二十二岁的阿姐,给我四十二岁的爹地整理领带,动作好亲密,简直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