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人,知晓我做的一切事,可我却知道你永远不会厌恶我。”
“我今日真的很怕,我怕事情败露会牵连到你。你真的太傻了,你为何要陪着我来到西凉啊,我护不住你的……”
“奴为主死,天经地义。”时凉扶着云郡亭,这句话他想说好久了,原本怕说出口惹云郡亭不快,今日倒借着酒劲说出了口。
云郡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他脑袋昏沉,却没来由地难过。
“待回了东延,我脱了你的奴籍好不好,我们做一对寻常的友人。”云郡亭说着这些话,像是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浮木,“或者……我不去与云犹厌争了,我们就在回途逃走,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王爷啊,”时凉只清明了这一瞬,“奴才不想让您放下一切。您为了我委曲求全了那么久,又为了我选择去搏上一搏,您为奴才做得已经够多了。”
“其实,奴才一直以为自己不配站在您的身边。无乂与子逾都是对王爷有用之人,而奴才什么也帮不了王爷。”
“不要妄自菲薄!”
云郡亭慌乱地打断他的话,而时凉却头一次没有听,自说自话地说道:“奴才是王爷的软肋,王爷……怎能有软肋呢。”
“别这样、你别这样……”云郡亭的泪流了满面,紧紧拥住他不放手。
他不能再失去时凉了,绝对不能!
“王爷,王爷?奴才做了醒酒汤与姜汤,您喝了再睡?”子逾敲了敲门,里面却不见动静,只隐隐传来抽泣声。
他暗觉不对,猛地推门而入,直到看到地上的两人安然才放下心来。
他把两碗汤放在圆桌上,转头去扶二人。
“王爷啊,地上凉您快起来吧,今日您定淋了雨,明日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子逾道:“时凉膝上有旧伤,要是复发就不好了!”
云郡亭自觉有些丢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拉着时凉坐到圆桌上。时凉的酒还没醒,整个人都是蒙的。
子逾无奈扶额,一会不看着就搞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离死别。果然,这个家没我得散!
他去洗了巾帕给二人,又监督他们将汤药喝下才作罢。
夜深露重,今日吃醉了酒的两人皆已睡下,无乂与子逾守在耳房门前。
无乂正拿着帕子擦拭着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