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
“允晗”叶明霄瞥见城楼下的身影,声音里裹着血腥气。
承天门前的护城河已被鲜血染红,两岸梧桐树在火海中噼啪作响。
西酌帝看见叶明霄背后的箭塔上,密密麻麻插满了萧军的狼头旗。
“叶明霄!”西酌帝策马冲上城楼,将玉玺塞进叶明霄怀中,“带着玉玺从密道走,朕替你断后。”
叶明霄反手将玉玺抛回,“想什么呢,要走一起走。”
西酌帝瞳孔骤缩,“这里不是你的家国,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叶明霄却笑了,指尖抚过她眉间的朱砂痣:“你从未为我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忽然将银枪抵在自己心口,“我所爱重的百姓从未宽宥我。西凉也是我的家国,若城破我就自刎,决不让萧狗辱了西凉国祚。”
承天门箭塔的阴影里,西酌帝与叶明霄背靠背而立。
她能感觉到君后银甲下滚烫的血在渗进自己的中衣。叶明霄弯弓搭箭,弓弦上还挂着半片梧桐叶那是她们合种的连理枝在晨雾中落下的。
西酌帝低头看着脚下堆积的箭镞,每支都刻着“西凉”二字。
萧军的云梯第三次搭上城墙时,西酌帝的红缨枪斩断了最后一名登城者的咽喉。
枪头回转擦过叶明霄耳际,削落他一缕白发。
叶明霄突然转身,银甲上的梧桐纹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光斑。
西酌帝的眼泪滴在叶明霄破碎的护心镜上,映出她眉间的朱砂痣。
两人策马冲向敌军最密集处。红缨枪与银枪交织,如两条游龙在血雨中穿梭。
萧军主帅遗殇见势不妙,亲自率军围攻。
“圣上小心!”叶明霄突然大喊,将西酌帝推下马。
长矛穿透了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银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