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动一下就扯开裂口,鲜血渗出来。
“王、王爷……”喉间涌出的血泡哽住残喘,他的断舌在月前被剜去,只剩含混的呜咽。
他看得见龙辇阴影里玄色的衣角,像极了那年兵变夜,与萧公子站在一起的背影。
鎏金阴影笼罩的刹那,无乂拼尽全力跃起。
断腕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血花溅上云郡亭的靴尖时,颜璟腰间的绣春刀“铮”地出鞘。
云郡亭按住了他的刀。
他没有认出无乂,只是嘱咐颜璟:“莫伤百姓。”
无乂此刻空洞的眼窝对着龙辇,喉间的血泡咕嘟作响,像在说“宋翯……冤枉……”
云郡亭的指尖突然痉挛。
靴尖的血渍渐渐晕开,在素麻大氅上洇成红梅。
他听见无乂的声音飘在风雪里,却没看到无乂的断腕还指着龙辇,冻僵的手指弯曲成握笔的姿势。
待龙辇走远,呼延霖到了巷口。
手中的雁翎刀出鞘三寸,他认出了无乂。
那具残尸跪得笔直,空洞的眼窝对着龙辇,断腕处的绷带触目惊心。
他忽然想起那年在靳北兵变,翊王府的侍卫与戏生门的死士拼死护着百姓与云郡亭,而如今……
“埋了。”呼延霖的声音裹着雪粒。
他看着队伍继续前行,看见云郡亭靴尖沾着血,像朵开在素麻上的红梅。
西陵宫门在望时,呼延霖才飞马追上,在温嘉言的示意下,颜璟将他带到了云郡亭身边。
染血的信笺递到云郡亭手中,泛黄宣纸上的蝇头小楷突然模糊“萧公子从未背叛,一切皆由宋翯授意”。
落款的血指印旁,画着一朵歪斜的桂花,是十七岁那年,他教无乂所画。
云郡亭想到当时少年的手被冻裂,握着狼毫笔在宣纸上晕开墨团,却固执地继续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