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长公主的车架自不远处驶来,正正停在他的门前。
“等久了吧?”云郡亭一身苏绣月华长衫,从容地自马车上下来,语气柔和。
“是啊,小王爷可让我好等!”温嘉言玩笑道。
二人一路到了偏厅,坐于圆桌前相谈甚欢。
那日他有心利用周之墨,想必周之墨也看了出来,与温嘉言言明是因为他所以才会出手相助,这倒是方便了他与二人来往。
“兄长正在书房,我去叫来!”温嘉言说着便要从软椅上起身,却被云郡亭制止了。
“大理寺诸事向来繁琐,怀瑾兄今日好容易才休沐,我便不叨扰他了。”
听闻此言,温嘉言心知他是有话要说,便放下了要去请林懿行的念头。
云郡亭端起茶盏置于唇边,而后慢条斯理道:“今日我随长公主出游,不想在春玉坊门前观了场闹剧。”
温嘉言唇角含着笑意,顺着他的话道:“是何闹剧?”
“这户科给事中陆大人与一举子在春玉坊喝酒玩乐,这举子口无遮拦,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竟说怀瑾兄是太师府林家三房的外室子。这空口无凭之事也敢拿出来说,且被林家三房的长子林权仕听了个正着,免不了一顿毒打。”
太师府林家的外室子……
听完这番话,温嘉言的笑意僵在唇角。
“不知翊王殿下登门,在下有失远迎。”林懿行跨进厅内,见此气氛暗叹还是晚了一步。
云郡亭起身道:“是我叨扰怀瑾兄了。”
“王爷今日来得巧,林某恰好休沐。”林懿行缓步移至厅内,在温嘉言身侧落座,又为云郡亭斟满茶。
云郡亭道:“怀瑾兄如今任大理寺寺正一职,公事繁琐,倒是不如在翰林院时能时时见到。”
“大理寺受圣上器重,我等也尽心处理卷宗、审理案子为圣上尽忠。”他轻抿了一口茶,而后侧目对温嘉言道:“怎得茶叶也能泡错?去把圣上赏的新茶拿来罢。”
温嘉言不从,在桌下死命拽着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