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嘉言不懂事,倒让王爷见笑了。”林懿行对云郡亭道。他唇角笑意浅淡,转向温嘉言时却沉了脸,“去把新茶拿来,莫要让王爷久等。”

温嘉言见此,赌气般地撒了手,快步走了出去。

待温嘉言走远后,林懿行才道:“林某不过一介从六品小官,目光浅显,只想着带着幼弟平安生活。”

云郡亭稍矮于他,不免微微仰头同他对视:“怀瑾兄中状元入翰林,而后又自请调往大理寺……”

林懿行驳道:“林某不过是坚守心中之道义,想为天下不公之事鸣冤罢了。”

“不公之事?”云郡亭重复道,“是何不公之事?”

“王爷心知此乃林某家事!”林懿行语气强硬,“王爷平日里温和谦逊,今日又为何要咄咄逼人!”

“林大人刚正,可你我之目的却是同一个。仅凭林大人一人想要扳倒林家,就犹如那蚍蜉撼树,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云郡亭从容以对,看似字字恳切,“林大人别忘了,你还有嘉言。”

“你查林家一日,你与嘉言的危险便多一分,拖得越久林经恐会察觉。他可能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你有想过嘉言吗?”

听闻此话,林懿行蓦地抬头,整个人如坠冰窖,虽是春日却觉浑身刺骨的寒。藏拙五载却洞悉西凉朝堂之事,精准地拿住旁人的把柄,他早知云郡亭此人并不简单。

“那凭王爷与长公主便可吗?”林懿行声音中泛着冷气,还在微微发着颤,“王爷不入官场,长公主不得上朝,背后筹谋再多也是无用的。”

“是啊,所以我才找到了林大人。”云郡亭的指尖被茶盏烫得泛着红,他却丝毫没有注意,“我是个废人,可长公主不是,她在朝中还有自己的势力。”

林懿行垂下单薄的眼帘,似是在思忖。

“林大人艰难入仕,又辛苦谋划如此之久,不就是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现在林经在户部任职,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大理寺正在追查翀南五郡水患一事,为何不先从赈灾银两先查起?”

林懿行一手置于桌上,手掌虚握,冷声问道:“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第10章 东厂提督

玉京 长公主府

长公主身着赤金云绣窄袖劲装,将手中的红缨枪舞得虎虎生风。红缨枪的枪尖泛着寒光,映射在云郡亭的面上。

云郡亭在一凉亭中品茗,瞧着长公主近日来的枪法愈发凌厉。

待她舞毕更衣后,才到亭中与云郡亭道:“我已在皇祖母面前提过林懿行了,可我瞧着皇祖母似乎不信那些市井之语。”

长公主与云郡亭穿过曲曲折折的游廊,一路向正门走去。长公主府中建筑辉煌瑰丽,途中亭台楼阁美不胜收,水榭曲廊点缀其中,前院与后院之间由一道雕刻精美的垂花门相隔。

“公主莫急,咱们就等着太后召见林尚书便是。”云郡亭落后她半步,翻看着翀南水患的卷宗,“翀南五郡水患频发,这个月来玉京城外的流民又增了不少,且多半是来自崧郡。”

长公主愤然道:“与那林经脱不了干系!”

“咱们心里门儿清,如今愁的是怎么抓着他的把柄。”云郡亭合上卷宗,递交给长公主身侧的阑珊。

“户部那群蛀虫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单是让大理寺去查,哪里能查到什么。”她用葱白的指尖拨了拨鬓边垂下的珠络,满面愁容。

“其中之关窍,正是林家。”云郡亭淡然一笑,“贪墨的银两必定有去处,上次我请公主派人暗中调查林七姑娘时便有所怀疑。”

“三房如今是林七姑娘管家,若是能让她……”长公主喃喃道,“可是,又怎么让她倒向你我呢?”

“林七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