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陈儒生不忍:“楚生……”

“我是真心对他好的啊……我从来都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他说他爱我,可是他为什么不明白呢?我们是兄弟,我们早就是胜似血脉相连的兄弟,他为什么会拿我最恶心,最讨厌的物件与行动来怀疑我,质问我,糟蹋我?”

“我一直在想,是我一直做错的事情潜移默化地对他造成了影响吗?他说是啊,他说我和无数个男人上过床,因为一点钱就可以随随便便地被骗过去,我难道真的有这么不堪?我真的有这么恶心吗?……”时楚生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似的,最后说了一句,“对。确实是。我本来就是这么恶心。”

“别说了。”陈儒生伸手,强制阖上了他的眼睛。他好像哭了,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出来,接着一点一点地落在枕头上,接着那片小小的布料再一点一点地被打湿。劣质,黏腻,潮湿。像窗外一辈子不会停下的阴雨天。

最后,时楚生把脸埋在湿透的枕巾里,叫了一声:“陈儒生。”

“嗯?”

“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沈祁失踪了。

自从那个雨夜他把烧得昏昏沉沉的时楚生抱进诊所后,那个医生转个身的功夫就发现沈祁已经不见了。最先问询赶来的是陈儒生,他把时楚生接进了医院里。

时楚生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就是无力和疲软。医生怕他高烧后引起脱水等一系列症状,最后还是委婉地向陈儒生提议是不是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

陈儒生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坐着的青年:“到时候再说吧。”时楚生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只龟缩着的小虫,现在就去心理咨询不好。

他还是礼貌地向医生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以后会做的,还是得麻烦您。”

医生摆了摆手说不要,突然后面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撞上来,医生哎呦了一声向后面看去:“这位家属,您找?……”

陈儒生向对面看去,愣了:“沈总?”

“哎呀,陈少爷?”对面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好像也很吃惊,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圆滑地开始赔笑,“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兴带着的家族企业一直走下坡路,现在几家大的股东更有融资霸占之意,沈兴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了危险,这也是他火急火燎地要找继承人的原因。而陈家最近投资的高科技项目风生水起,陈儒生正是那个人的哥哥,沈兴必须舍弃老脸来讨好讨好这个后生。

“我……”陈儒生下意识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我陪我……朋友。”

“哦?”沈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楚生?正好我也找他,没想到陈生你居然还是他的朋友。”

他正要抬脚进去,转眼就被医生与陈儒生齐齐拦在门外:“哎!?”

“……”沈兴缩回了脚,好歹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被这样被拦在门外他感觉颜面扫地,语气也生硬了起来,“我找时楚生有点事情。”

陈儒生放下手臂:“您看到的,他状态不太好。您想说什么事情可以由我转达。”

沈兴也冷下了脸:“我儿子不见了。我一个当父亲的,想进去问问我儿子在哪里,不过分吧?”

陈儒生怔住。

“您儿子不是沈耀吗?您的意思是……”

“沈祁,我儿子,私生子,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沈兴逐渐不耐烦,向他举了举手上满满一沓的信封,“这个疯子把时楚生关里面,我也是过来赔礼道歉的,顺便来问问那个人的下落,这么说陈少爷可以理解了吗?”

那一沓信封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着,陈儒生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感觉有点作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