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男生曾经对时楚生有羞辱。
他当时没有注意到沈祁微变的神情。 少年好像在当时一直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连膝盖都不由得并拢,看向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又带上了一点探寻。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其实……”沈祁还想说什么,时楚生突然睁眼,打断了他:“别说了。你现在把我关在这里,是想从我身上享受当时被暴力虐待的感觉吗?”
沈祁整个人像是被他的这一句话猛地刺中,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时楚生感觉喉咙酸涩,他手臂撑着床铺坐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质问他:“我应该同情你。但是我同情不起来,我整个人现在已经被你折腾到失去了基本的情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你关着,就像是很多年前被关在小黑屋的你。”
沈祁张了张嘴,好像想去辩解什么。但很快青年便微微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同样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刺。沈祁,我现在被你关在这里,我们受到的伤害都一样多,甚至只大不小。”
沈祁猛地起身。
“我先上去了。”
他好像是一个轻飘飘地飘在空中的气球,被时楚生这么一句话刺中身体,整个人身体里面的思维瞬间流失掉。他狼狈不堪地往上走去,临走前还被楼梯绊了一下,幸好他用手撑在了地上没有摔倒。
一个不为人知的夜里。沈祁还是习以为常地给他了一个晚安吻,接着靠在他的身边睡下。地下室里没有灯,时楚生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痛欲裂。
肺部像是一个烂掉的风箱,胸廓一起一伏地带动着里面的叶片缓缓地转动,连带着他吐出来的气体都是烧焦掉的味道,滚烫,炙热,还带着里面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机械味。
时楚生却没有知觉,他向沈祁的脖颈处伸出了手。这么多天来,他从来没有胆子去取走他脖颈间挂着的那一串钥匙。而今天,也许是一阵一阵接踵而来的幻觉麻痹神经,视野中,那一串钥匙上面只连接这一根细细的腐朽的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攥了下来。
哎?
时楚生看着掌心里的钥匙,有点懵。这个东西这么好取吗?
不管了。他一点一点慢慢地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这么赤脚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尽头的那扇门锁着,时楚生伸出手去,把手冰凉的触感窜上来,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把手上面好像有触手,随着时楚生拉了上去,那一层小小的细密的触手瞬间吸附上了他的皮肤。时楚生抬眼,惊恐地发现眼前的门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巨大的怪物。
钢铁门板是它的躯体,把手是它的触手,锁眼是它的嘴巴。那扇门张开巨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黄铜色的锁齿,一呼一吸间连着它的躯体都在抖动。时楚生害怕地后退一步,下一秒他的后颈就覆上一只温暖的手。
“哥,谁叫你跑出来的?”
时楚生全身一僵,但他的膝窝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提起,腰部被人牢牢抱住,接着沈祁往他赤着的脚上套上了鞋。时楚生不甘心就此被抓住:“放开!”
说着他就抬起胳膊往沈祁脸上肘了一拳。
沈祁猝不及防挨了他这一肘,整个脸被打得偏过去,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他很快转过脸,质问他:“你都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时楚生渐渐地清醒过来。
眼前的门一点点褪去怪物的伪装,化成原型。沈祁抱着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阴冷,紧接着他一把夺过时楚生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钥匙。时楚生生了病,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把钥匙夺了去。
下一秒,钥匙被人插进锁眼,嘭的一声,大门吱吱呀呀地开出一条缝。沈祁冷着脸,直接对着那门用力地踹了一脚,“嘭!”的一声,时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