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时楚生的身体沿着柜壁一点一点滑落,他看着沈祁。

“你真恶心。”

“我巴不得把你送到戒同所。”

沈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是精神病人,沈祁,”时楚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恶毒地对他诅咒,“我想把你送到戒同所,或者精神病院。”

本来听得让人应该感觉很难过的话,但沈祁的神态却极其平静。

“对啊,我是精神病人。”

他抬脚,一步一步向时楚生逼近。青年站起身,他的眼睛里还有愤怒的余温,“嘭”地一声,吧台上的高脚杯被他挥手摔落在地,玻璃四溅。他拈起其中一块:“我劝你别过来。”

他的目光透过浑浊的玻璃片折射开,沈祁不惧,仍是疯子般的一步一步逼近。眼看他要靠过来了,时楚生攥紧的手指不由得一抖。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沈祁立刻抓住青年拿着玻片的手的手腕,两指捏紧了用力地往后一掰,时楚生几乎是立刻感到手腕处一麻,紧接着是神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沈祁就趁着现在轻巧地夺去了他手指间的那片玻璃。

然后,他指尖一松。那片小小的玻璃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掉落下来,无声地陷入到他们脚下的地毯里。

“我赌对了。”你舍不得让我受伤。

青年被迫禁锢在他怀里,沈祁的手顺势而上,紧紧地环着他的后腰,力度大到仿佛怀里的人会逃跑。察觉到怀里人细微的挣扎,少年按着他的皮肤,指尖一点一点往下挪移:“上面戒同所,什么精神病院,我早就进过了。”

少年的手指探进青年的裤腰里,然后顺着他的背脊骨隐秘地向下滑落。

时楚生的脊背很漂亮。沈祁曾经无数次听到酒吧里男人的夸夸其谈,听他们说这名浪荡不羁的调酒师的腰有多漂亮,最窄的地方有多纤细但此时此刻,沈祁手指下的那片漂亮的皮肤凉得像冰,正在细微地抖,是有多么抗拒他的靠近。

“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打碎过玻璃,逼着他们离我远一点,但是他们也是这样,”时楚生的手腕还是撕心裂肺地疼,沈祁的目光掠过他那片皮肤,“然后那些人就一把翻折过我的手腕,我甚至还听到咔嚓一声,于是我就知道它脱臼了。”

皮带被人解开。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青年吸出来的颤抖的雾气扑打在少年的脸上,沈祁注视着他:“我就是疯子。我曾经无数次祈求着祁娟带我出去,她根本不会。根本不会。”

“我那个时候每天都想着你。想啊想啊,我在睡梦里看见你的笑,但很快又被凌晨的号子声惊醒。我一睁眼,什么都没了,真的。但是你不爱我。”

“你说我是精神病人我承认了。但是我是真的想要你爱我,不然的话,我就去死。”

他反复地,癫狂地,一遍又一遍地诅咒:“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忍心吗,哥哥?”

很轻微的一声,好像是什么衣物坠落在了地毯上。时楚生一开始还紧紧咬着唇,最后他眼角边那滴漂亮的泪还是坠落下来,掉到地毯上。

昏暗的酒吧里看不见月亮。

第37章 哥哥,我放你走

时楚生也看不见月亮。

沈祁的动作可以用“横冲直撞”四个字来形容,他本来还能受着,到最后时天灵盖连着耳庭嗡嗡响成一片,眼前掠过的只有一道道白光,像流星,更像走马灯。

好像也挺绝望的。

上他的人是他的弟弟。

被沈祁打横抱起时,时楚生像一只断了翅的鸟,早就被折腾得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靠在沈祁胳膊上,长发凌乱了本该清晰的视线,眼前的吧台打翻了酒水,在他眼前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