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话落下后,男人面色没那么难看了,甚至有些诧异她能看出来他的用意。
赌对了……
崔苡茉沾了湿意的睫羽颤了颤,“殿下,好了吗……”
谢封延把手抽出来,崔苡茉一下子跌坐在他月退上,面对面而坐,双手撑着他腰-腹。
他看了眼掌心,抬到她面前,崔苡茉领会他的意思,低头拿着帕巾给他仔细擦干净。
谢封延:“你该庆幸是孤来给你检查,而不是旁人。”
崔苡茉身体一僵,哽咽领恩:“谢……殿下。”
谢封延闭上眼,冷声:“起来吧,穿上衣服下去洗个澡,里里外外洗干净。”
“是……”崔苡茉抹掉眼尾的泪,从太子身上下去,捡起地上的里衣里裤穿上,喊来疏月给她送一套新衣裳过来。
再让疏月把地上那身青黛色裙襦烧了。
这些话都是在屋里说的,即便没有当着太子的面说,太子也能听得到。
疏月出去后,崔苡茉回头望了一眼书案前的男人,想起方才被他搅-弄的过程,咬唇咽下所有的委屈,转身出去。
门一关,谢封延就睁开了眼,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朝上,他瞥了眼已经被擦干净的掌心。
若不是她方才握自己手时,摸索掌心和揉擦掌背的手法和那日早上一模一样,有讨好和软和之意。
他有一百种方法继续检查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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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苡茉泡在浴桶里,从疏月口中得知,文大学士已经回京师,选择向上禀告太子遇刺,只有施岗坚守下来。
她问其他人怎么样,疏月说:“其他人都在,刺客好像是冲着太子来的,并没有伤及其他人。”
疏月回想那日遇刺,侍卫们全都去保护太子和太子妃了,后来马车惊厥,刺客和侍卫追在后面,她和罗悦几个丫鬟躲起来,直到文、施两大学士去而复返,满脸惶然从林子里回来,召集了他们,带他们在阳南郡落脚。
崔苡茉:“施大学士可有查出刺客是什么人吗?”
疏月摇头:“没有,太子妃你与太子坠崖第三天,不仅找不到你们,也查不出来刺客,文大学士和施大学士有了分歧,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崔苡茉有些唏嘘,文元正这一走,意味着他不再是太子党。
洗沐过后,崔苡茉去清点了那些丫鬟奴婢和厨子,安抚他们无需担心。
从他们脸色来看,这几天犹如待宰羔羊,像是等死般绝望。
太子倘若真出事,他们这一行人都得问责,逃不了陪葬的命运。看到她回来,这些人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经此一事,有人想打退堂鼓,不想跟着回京进宫,许是想到说出来会冲撞到她和太子的身份,又悻悻闭上了嘴。
崔苡茉将这些人的表情都一一看在眼里,她吩咐疏月打赏点钱安抚人心。
下人们领了比以往都多的赏钱,果然恐惧少了很多,换上喜悦。
安抚了下人们,崔苡茉看到天黑了下来,问起疏月:“那身裙襦烧了吗?”
疏月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要烧了那么好的衣裳,但她按照吩咐在院子里烧了个精-光。
崔苡茉怅惘,早上才刚换上,下晌就已经灰飞烟灭,化为灰烬,如同梦一般。
可是她若不烧,太子就会继续怀疑她。
她端着一碗汤前去太子的寝室,穿过连廊时,碰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但他身上的服饰却和普通侍卫不一般,而和今日来接她的那个侍卫相同。
她没见过的侍卫……貌似只有太子的暗卫。
崔苡茉看到他从甬道另一头走来,剑刃上带着血,插进剑鞘里,风风火火从她面前经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