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也许觉得稀松平常,但在这个没有高精度工具辅助的时代,已然是巧夺天工了。
楚熹掀地砖,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名册。他一张张翻阅,上面墨『色』的字痕在月『色』下无所遁形,足有二十多张,其中四品以上的郎将便有六名。
这些都是谢镜渊日后协助太子造反的心腹。
楚熹挑了几个无紧要的名字记住,却又觉得没有一名高阶军官缺少可信度。犯愁,目光不意一扫,“武席良”三个字却陡然跳进了视线。
古位高权重者,麾下跟随者无数,却难免出几个反水叛徒,谢镜渊也不例外。在《千秋封侯》原着中,谢镜渊后期造反,曾有一名下偷偷反叛,投入晋王麾下,并泄『露』了他囤积私兵的事,就是这个四品中郎将“武席良”了。
这个物看还没蝴蝶掉。
楚熹笑了笑,将东西原样放回去,然后擦掉了上面的萤石痕迹。他从桌上抽了张纸,用提前准备好的炭笔在纸上飞速记下几个名字,其中就有武席良,然后叠成小纸片,塞入了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熄掉了香炉里的『迷』魂香。然后披着衣裳走到门边,将门轻轻拉了一条缝。
九庸在院子里巡视,见状脚步一顿,目光鹰似的看了过。他虽未言语,但很显然,他怀疑楚熹有不法举动。
云雀见楚熹出,想起他对的吩咐,故意上前一步问:“公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楚熹淡淡嗯了一声:“明日我有事出城,你记得提前备好车马。”
云雀闻言点头应是,但不知想起什么,又神情为难的:“公子,奴婢……奴婢子不适,想去看看大夫。”
楚熹很好说。他闻言转折进屋内,取了一袋碎银子,不着痕迹将纸片塞进去,将钱袋收紧,然后递给云雀:“去吧,莫要耽误了差事。”
“谢公子。”
云雀收好银子,转朝着院外走去,然而未走两步便拦住了,抬眼一看,却是九庸。
九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你出去做什么?”
云雀闻言气得暗咬牙,面上却微微蹙眉,捂着肩膀,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我肩膀疼,出去瞧瞧大夫,怎么,这也不行?”
九庸语气冷酷:“你难不知将军府有规矩,一旦入夜,奴仆不可擅出府。”
云雀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跺跺脚,直接一把推了他:“那是你将军府的规矩,我是曲阳侯府的,你管不着!上次打了我一掌,还嫌不够么,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