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形一顿,睨着他阴恻恻:“怎么,你也不想活了?”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摆明了针对楚熹,他贸贸然前去事发之地,不是找死是什么?京城那么多双眼睛,他但凡踏出将军府一步,便会立刻盯上。
楚熹显然也知这一点:“我打算晚上去,避耳目。”
谢镜渊语气凉凉的:“是么,那你倒是很聪明。”
这句加上语气翻译一下,其实是:你蠢死了。
谢镜渊后面没再说,形慢慢松缓下。楚熹一边给他施针,一边:“此事未必是针对我的。”
谢镜渊指尖轻轻弹动:“不是针对你,难还是针对我的?”
楚熹却:“八九不离十。”
虽然桩桩件件的事都指向楚熹。但他不看表面假象,只看背后的系利害。楚熹一介纨绔子弟,旁针对他有什么用,只可能拿他当枪使,去牵动其背后的势力。
楚熹有心之诱骗逃婚,丢脸的可是谢镜渊。
谢镜渊闻言狠狠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二都各怀心事。楚熹见时辰差不多了,下床将银针放好。睨着内室中间的香炉,思忖片刻,脚步顿了顿,忽然对谢镜渊:“将军。”
谢镜渊在穿衣裳,闻言看向他:“说。”
楚熹从旁边的香盒匣子里取出一小方褐『色』的香料,垂眸:“我今日瞧了那尸体,心中甚感不安,恐彻夜难眠,能否燃些助眠用的安神香?”
出了下毒的事后,谢镜渊便对这种东西很是敏感。他闻言视线扫了过,眉梢微挑:“怎么,你怕得睡不着?”
他怎么没看出楚熹哪里害怕。
楚熹摇头,笑了笑:“不怕,只是心思有些『乱』,将军若不喜欢的,那便算了。”
他说着,就要将香料盒子放回去,却听谢镜渊:“随你。”
楚熹下意识抬眼,却见谢镜渊已躺下休息了。纱帐轻微晃动,也看不出什么,只能瞧见一抹朦胧的影。
楚熹原以为会多费些舌,却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答应了。他掀香炉盖子,慢慢挑了一匙安神香进去,眼见烟雾袅袅催而起,低声言语的:“将军,心软其实不是好事……”
他发现了,谢镜渊其实很心软,这是否也是后导致他一败涂地的主要因素?
谢镜渊没有回答。他大概没觉得楚熹在对讲,毕竟“心软”这两个字跟他扯不上任何系。
两缕寡白的烟雾从香炉兽中缓缓吐出,又在空气中散去无痕。外间夜『色』黑沉,仅有佩剑的护卫在回巡视,鳞甲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楚熹一个坐在榻边,用帕子掩住了鼻。因为他燃的不是安神香,而是让云雀想办法弄的『迷』魂香。未免谢镜渊怀疑,他仅燃了一点点,但普通嗅到依旧会头脑昏沉。
室内静悄悄的一片。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楚熹猜测谢镜渊应该睡着了,这才慢慢起,吹灭了蜡烛。
烛火一灭,冒出一股青烟。内室顿时陷入黑暗,仅能凭借窗外的月光依稀瞧见物件摆设。
楚熹静悄悄走到书房,然后仔细寻梭着里面角角落落。最后终发现博古架上的一尊兽耳瓶上有些许微弱的荧光痕迹,他用指尖『摸』了『摸』,最后确定是偷偷撒在谢镜渊袖上的萤石粉。
这个花瓶有什么特殊吗?
楚熹试着拿起,结果兽耳瓶像是固定住了似的,纹丝不动。他眉梢微挑,轻轻转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书桌底下似乎有什么动了动。
“……”
楚熹恐谢镜渊发现,维持那个姿势半晌都没动,见里面躺着的没有动静,这才缓缓俯,结果发现底下的地砖有一块陷落了进去。
古的机不外如是了,转转花瓶,基本上都能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