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小屁孩过不去。
谢镜渊阖目:“你是来看我话的?”
楚熹了:“自然是担忧将军病情,大夫走了,找谁您扎针?”
谢镜渊随扯了件衣服重新披上:“不扎了。”
楚熹却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将谢镜渊刚套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谢镜渊呼吸一窒:“你做什么?”
楚熹找到卷针的布帛,然后在膝盖上慢慢摊开。他修长的指尖缓缓按『揉』着谢镜渊僵硬的肌肉,灼热的息喷洒在对方耳畔,低声:“将军,放松些,不然扎不进去。”
谢镜渊闻言不仅没能放松,反而更僵了。他无声攥紧指尖,强自忍耐着想反击的本能:“你也出去。”
他做不到这种把死『穴』暴『露』别人的事。
楚熹不理,慢慢按『揉』着谢镜渊僵硬的身躯,直至对方松懈软化,然后取了一根银针缓缓刺入肩头。
谢镜渊感受到刺痛,眼皮子跳了跳:“你也学过医术?”
楚熹学过几医科,不过后来没念了,他眼闪过一抹,故慢声:“没学过,不过好在大夫留了图册,我照着扎是。”
谢镜渊闻言眯了眯眼,直接反手把楚熹扯到了身前,冷:“你胆子真大,一天没学过敢我扎针?!”
万一在床上扎死了,传出去他谢镜渊岂不成了话。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晋王手里,反而死在楚熹这……
这伪君子手里!
楚熹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身形失去平衡,加上丝绸被褥打滑,不慎将谢镜渊压在了身下。幸好他反应快,眼疾手快将对方身上的针抽了出来。
“唔……”
谢镜渊被他压闷哼一声,下识偏头避开,结果不慎剐蹭到楚熹肩膀,面具也啷掉了下来。
狰狞的半张侧脸那么暴『露』在空,楚熹没什么反应。
谢镜渊身形一僵,指尖微动,似是想抬手捂住,却又不知何,半天没有动作。
楚熹指尖捻着一根针,垂眸看向他:“将军若再『乱』动,被扎死可怨不到我身上。”
谢镜渊喉结动了动,声音忽而嘶哑,低着:“我死了,你们该愿才是。”
他眼形很特殊。眼睑细长,眼尾上挑,好似在嘲讽世间的所有东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楚熹不愿改变他书的任何东西,但现在故事已然跳出了纸笔,再改改也无妨。他动了动指尖的银针,认真:“我希望将军活着。”
谢镜渊胸膛起伏一瞬,没有说话:“……”
楚熹又重复了一遍:“我希望将军活着。”
谢镜渊这种人物,果活下来,大概会成晋王最头疼的对手吧。
人有一种很奇怪的习惯。看见凹凸不平的伤疤,会习惯『性』想『摸』一『摸』,楚熹作曾经的医者,这种习惯更明显了。
他伸出手,慢慢摩挲着谢镜渊脸侧的伤疤,没忍住低声问:“怎么伤的?”
谢镜渊只感觉自己半边脸麻了,他想偏过头,然而脖子却僵硬不听使唤,只放弃。皱眉问:“你想知?”
楚熹点头,他确实想知。谢镜渊这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谢镜渊勾唇,轻一声:“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猜。”
楚熹心想再聪明的人也需通过已知条件推测未知事实,谢镜渊什么不告诉他,怎么猜。他慢慢坐起身,对着谢镜渊伸出手:“好吧,我试试。”
谢镜渊睨着他修长的手,没动。
楚熹了:“起来扎针。”
谢镜渊这才攥住他的手,借起身。只是这次比刚才放松了许多,施针也没有受到阻碍。
楚熹一边看图册,一边找『穴』位,不知想起什么,出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