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戏子。
王宛宛喜欢听戏,而且是越老的戏越喜欢,那些新排的戏他也不爱看,只喜欢些老角老旦的,在他看来戏便如酒,酒越久越醇香,戏越老越纯粹。
伍青六是被喊来倒酒的,自然不敢怠慢,但他哪里知晓便是倒杯酒都有许多规矩,他于这席间频频出错,连那李横水也不免对他注目几分。
见李县丞疑惑,王满连忙替自家少爷向他解释道:“李大人,这是家中新来的小厮,还不通规矩,让您见笑了。”
李横水点点头,说道:“无妨,只是他这一身的伤……”
“下人犯了错,难道李县丞不教训么?”却是王宛宛自己应了。
“三王说笑了,贵府家事李某人不便过问,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来,敬三王一杯。”言罢,李横水举杯敬他,又爽快地饮尽杯中酒,只将空杯朝他一示。
王宛宛见此人十分识时务,极对自己的脾气,便也端酒饮了,算给他个面子。
这李横水有心结交王家,是以对王宛宛十分殷勤周到,不仅携来好酒请他,又特意安排了老名角登台唱戏,以助酒兴。
如此下来,王宛宛杯酒不停,只喝个酩酊大醉,回去时还是心腹王满搀扶着他。
到家时,王满怕伍青六又惹得少爷不快,连忙将他打发回去歇息。
伍青六如蒙大赦,心中对相助他的王满感激不尽,匆匆告退跑回自己的屋子,那时已至后半夜,院中其他仆役早已熄灯歇下。他不敢闹出大的动静吵到旁人,只打了一盆水回屋自己擦洗,哪知他正解衣系到一半,门便砰砰作响,心中一跳,慌忙掩衣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竟是王满站在屋外,伍青六的眼已消肿许多,此刻已能看清一些,见王满来寻自己,不由怔怔道:“王满大哥,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王满道:“你赶快穿衣过去吧,少爷找你。”
“找我?”伍青六惊得脸色发白,颤着唇道,“找我何事?我……我不想去,王满大哥,求求你帮我说说话罢。”
“说也没用,我的话也不管用。”王满摇头催促他,“你还是快去吧,顺着少爷就是,会少吃些苦头。”
“我、我不想去……”伍青六攥着衣摆,几乎成了哭脸。
王满可不管他想不想去,那少爷酒劲上来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伍青六出去挡灾了。
伍青六是被王满绑到少爷屋里的,谁让他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过来,便只能对他武力相逼。
推了人进去,一把锁上门,王满便抱臂在门外候着,就怕那伍青六又犯傻跑出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