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这般策马飞驰,便如林中虎豹一般,实在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于是那颗妄动的心便跳得愈发厉害。
他不会骑马,又不能与王满同乘一匹,此刻正被王宛宛抱在怀中,二人相近至此,若不是马蹄声哒哒响彻,恐怕那如雷的心跳都要让人听去。
伍青六耳廓绯红,双颊发烫,一时浮想联翩,久久不能镇定。
待得梁王醒酒追来,王宛宛一行人已然跑了大半路途,梁王追到一半便不追了,远远望着那绝尘无影的空道,只抬臂拱手相送。
得友人如此,已不枉此生。
也罢也罢,随他去罢。
王满难得快意奔马,心中亦激起豪气干云,于山林中长啸一句,声久不绝,回荡空谷。
伍青六途中频频偷觑王宛宛,不知为何,自从知道便是真正的执箫人李横水也不过如此后,更再难以他为借口来压抑自己对王宛宛真正的心意。
王宛宛一心赶路,对伍青六暂时放任不理,直到进了洛水地界,又重回他王家的地盘,他也不直接回府邸,而是往王家的一处产业而去。王满见少爷领他们来到玉器银楼前,情不自禁地拿怜悯的眼神看向一无所觉的伍青六。
伍青六见王少爷风尘仆仆还有心思来逛银楼买玉器,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拘束地在旁等待,也不敢四处张望,这楼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十分贵重,若是不小心被他碰坏了,他可赔不起。
还不等伍青六在旁琢磨出啥来,那银楼老掌柜便出来瞅着他看。伍青六纳闷不已,想要向他行礼,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讷讷点头,老掌柜便摇着头朝身后一挥手,接着伍青六便被几个伙计按住手抓了过去,一路往后堂押去。
伍青六大惊失色,扭头就想呼救,王满望天,当没看见。而王少爷呢,坐在椅上正正经经地喝着茶。他又何时见过王家少爷不喝酒而正经喝茶了?正匪夷所思之际,已被拉走了。
原来王宛宛要银楼老掌柜给伍青六量身定制一副银脚镯给他戴上,不仅脚镯,还有手镯,颈环,全都是特制的,且还是用的这银楼掌柜秘而不传世的手艺,只要戴上了,便永远也拿不下来,便是死了,恐怕也要大卸八块才能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