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六,要好酒祭我啊。”
当时也不知是何缘故,那本吓得藏起来的穷汉伍青六竟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冲出来把敌贼撞到一旁,因而他白挨了那本该是王宛宛所受的一剑,惨叫着倒地,正想该陪着这酒鬼死了,那醉得东倒西歪的王宛宛竟遽然色变,起身一脚踢开贼兵,他每醉酒后都力大无穷,是以那一脚出去竟活活将人踢死,不多时,梁军发现此处异变纷纷赶来,这才击退袭兵,而受伤的伍青六也被抬下去救治。
眼见脸色惨白的伍青六躺在担架上被抬回伤营,这醉意满身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王家少爷似乎才有了一丝慌乱,他嫌军医术浅学陋,怕他救不了伍青六,竟非要遣派心腹王满到城中去请名医来治,哪曾想那伍青六所受的不过是小小剑伤罢了,只不过他胆小如鼠险些被自己吓死,这才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王宛宛听说如此后晦笑不明,只掐着这胆小的伍青六左右摇晃,恶狠狠放话:“这般鼠胆,往后可还敢与人暗通?”
伍青六嗫嚅不敢应,只是望着王宛宛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宛宛此人,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他品貌绝丽却从不学那些名士附庸风雅,家财万贯也不似那些酷吏左右逢迎好攀高枝。
王宛宛似乎,什么都无所谓。
不趋炎附势,不好高骛远,其人无高洁品性,也非十恶不赦之徒,不过贪一杯黄汤下肚,可酒,又有什么好呢?
伍青六想不明白。
他此时想起李横水,虽仍觉得遗憾伤心,可李横水非他良人,他也不傻,也是明白,只是想不透,为何能吹出那般绝美箫音之人,是李横水,不是王宛宛。
伍青六自制的那管洞箫已被王宛宛折断,如今也不知丢弃在何处,而说是以李横水之骨制成的白箫,伍青六也不敢要,就怕王宛宛因酒发狂当着他的面拿出那箫来。
也曾忍不住偷偷问王满关于李横水的生死,那王满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转头还竟将此事告知少爷,又替这痴蠢的穷汉讨来一顿折腾,这才令他真的怕了,不敢再提及李横水一字半句。
宛宛不觉15
(十六)
这日,途经一座城镇,镇中早已无人,百姓都逃命去也,梁军便留宿于此,暂作休整。
梁王于日前过来会师,如今也在军中,他思及酒友王宛宛,当夜便将他叫来一同饮酒,见到跟随在旁的伍青六,颇有几分注意,但也没当回事,此汉粗陋寒酸,一看就是个仆役,实在不足为奇。
王宛宛见着酒就迈不开步,这梁王又豪爽无比酒量奇佳,两人自是喝得烂醉如泥。梁王喝醉了是呼呼大睡,可王宛宛却是酒兴正盛,不作点妖又哪里对得起他那醉鬼三王的名声。
如此一来受难的便是伍青六了,他被逼着走到这荒宅后院去,被醉鬼王宛宛捆在树上。
王满奉命去捉来一条蛇,他心知少爷酒疯又犯了,于是特意捉了一条细长无毒的,也是怕这糙汉伍青六吃苦头。
当那冰凉滑腻的细蛇钻衣而进时,伍青六简直毛骨悚然,难以抑制地打起颤,是想开口求饶的,可又怕吵到前头惊得那梁王过来看见,至于究竟为何怕他看见,此刻也说不清道不明。其实,事到如今伍青六已然发现了,这王少爷真醉的时候是会忘事的,而他酒量深不可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何时是真醉何时又是借酒撒疯。伍青六大多也是看不明白的,只是与他处得久了也能摸出一些门道,比如现下这般,这醉鬼王宛宛一定是真醉了,竟拿条蛇来玩弄他。据伍青六所知,王宛宛此人好洁,对这类蛇虫鼠蚁向来厌恶不已,又怎会去擒来玩乐,还用到伍青六的身上。
看来是真醉了。
果不其然,醉鬼王宛宛拿那尾蛇玩了一通伍青六,在其壮阔膛前留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