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牙印子,幸亏是无毒的,要不此刻伍青六已一命归西去也。他玩够了,便掐着那蛇七寸之处,挑了蛇胆出来逼伍青六生吃,说是个好东西,非要给伍青六补补身子。
伍青六久居深山自然知晓蛇胆的好处,也没太抗拒就咽了下去,但因味苦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王宛宛见他如此竟还凑上来细细吻他,不多时将他从树上解下来抱在怀里,又是好一通安抚。伍青六知道是自己方才为了哄骗王宛宛而违心说了许多好话,又都顺着他的意,才使得这醉鬼现下这般好声好气地对待自己。
但也不知为何,那些好话虽是违心,可是说出口时竟一点也不觉得难,大抵……本来这王宛宛也该是配得上那些好话的,只是……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又听到王满与人说话。
不多时,一个青衣打扮的女子走到院后来,她提着一盏灯笼,遥遥照着树下的王宛宛与伍青六二人。
此人正是梁王的小妾,马妃萝。
伍青六偎靠着王宛宛,又衣衫半解,见突然来了个女子立时变得窘迫不安。他虽与王宛宛酒车随军,也听过军中戏曲,只是却从未亲眼见过这马妃萝,是以,他也并不清楚她与王宛宛之间的过往。
“王少爷。”马妃萝出声。
她的嗓音确如天籁,不同凡响。
连伍青六这般大老粗也觉得她十分特别。她非寻常女子那般美妙清脆的嗓音,而是略为沉稳,似沉着大气铿锵有力,她一开口,便有风雨欲来之势,连浑噩了的醉鬼王宛宛都情不自禁转头望去。
一见是她,竟连醉眼也有几分清明,王宛宛即刻松开了伍青六,朝马妃萝走去。行到半途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顿足而不前。
马妃萝因他这一举动垂眸叹了一气,“难道王少爷当真因着阿萝的身份而不愿再与阿萝为友了?”
“夫人身份尊贵,草民不过……尔尔。”王宛宛醉话一句,云淡风轻般,又侧身朝伍青六望了一眼,喝道,“还不过来?”
伍青六对这女子的身份好奇,又觉得他二人之间气氛颇为微妙,便举步上前去,才走到王宛宛身边就被拽过去,接着那醉鬼就半身重量倚靠在他身上,双臂挂着他,懒洋洋的。
“便让小青六带爷回去睡觉罢。”
王宛宛确实比伍青六年长,但以他的容貌却完全看不出来,而伍青六早经风霜满脸愁苦,倒显得比他老成上许多。
伍青六背着醉鬼王宛宛正要走,却又听那女子开口。
“阿萝日前排了一出戏,军中不好寻人,正缺个打梆子的,不知这位青六小哥能否相助一把,也好令这折戏圆满落幕。”
“什么戏?”伍青六还未应,那背上的王宛宛已然开口追问。
“往往……”女子一笑,低低而道,“不觉。”
醉鬼王宛宛眉梢一挑,脸色不怎么好看。
伍青六一听要他打梆子连忙摇头道说不会。可马妃萝哪里肯善罢甘休,她知王少爷爱酒也爱戏,此前南台戏楼时,那梁王还未找来时,这王少爷便连连包场捧她的戏,又掷千金买田供她酿酒,若说他对自己一分情意也无,马妃萝是不信的。
正因为信王少爷对自己有情,才在那梁王不怀好意时出来替他解困,败了一身的贞名,就只为了一个王宛宛罢了。是以,她自编一戏《往往不觉》,也只是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时,也盼他自察心意莫要辜负自己才是。
“这戏不难,你若学两日便也会了,还请青六小哥帮阿萝这个忙。”
伍青六回头看向身后的王宛宛。
王宛宛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似不甚在意道:“你若想去,我也不拦。”
伍青六想着若同这女子去学打梆子,那便可逃开两日,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