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千秋疑惑:“大招皇室都不学骑射吗?怎会吐成这样。”
慈小冰嘲讽:“这不愧是主仆俩,吐得真整齐。”
嘀咕完,全千秋又慌忙把慈小冰刚刚丢给他的小药罐子递过去。
“七殿下,吃两颗药吧,能止呕。”
谢缓干呕半天,但又因为赶路一整日没有进食,也吐不出什么秽物,只呕得喉咙干疼。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虽然没吹着风,但也一天没吃饭,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唇白发青。
他执袖捂着嘴,微侧开身体,小声说道:“见笑了……多谢。”
谢缓立刻喂了两粒药进嘴里,又给春生也递了两颗。
缓了缓,几人才先后进了驿馆。
领着谢缓主仆行至一间房前,全千秋抱拳说道:“刚才已经吩咐了晚膳,殿下用过后就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就得去涂水河坝。”
谢缓:“好。”
交代完,谢缓也领着春生推门进屋。屋内陈设简单,但该有的物件全都有,虽简朴却不粗陋。
刚进门,忽然听到屋外呼啸过急风,听声音像是怪叫的鬼怪。
春生立刻往窗边走,伸出手去拉窗。刚伸出手,一束森森银光直劈而下,紧接着就是一声闷雷。没一会儿,大雨如注,似决堤的天河水涌灌而下,狂风挟暴雨,吹得屋外的树枝东倒西歪,屋顶瓦片也是刷刷作响。
春生手脚快,立刻关了窗,却还是被斜飞的雨水潲湿了袖角。
“殿下!咱运气可真好,这才刚到驿站就下了暴雨!不过这天气也忒古怪了,寒冬腊月的,竟还下这么大的雨。”
谢缓进了屋就解开了披裹在肩上的墨色狐裘,点头顺着说了一句:“确实运气好。”
春生连忙走过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狐毛大氅,还翻看了两下,奇怪问道:“殿下,这是哪儿来的大氅?您的箱笼里没这件啊?您的衣裳都是奴才收拾的,真没这件啊。”
谢缓微顿,随后淡然一笑,“我这样的身份,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狐氅,是旁人借我的。”
春生郑重点头,肯定道:“那他可真是一个好人!”
谢缓偏了偏头,点着头说道:“好人呀……且算半个吧。”
春生:“啊?”
此刻,驿馆的驿卒送上来饭菜,春生走出去接过,端进屋。
春生边走边说:“殿下,快吃饭吧。是些小粥小菜,虽清淡了些,但瞧模样还是挺可口的。”
谢缓整理了衣裳,敛着袖子走到桌前坐下,回答道:“出门在外的,有小粥小菜也是不错了。”
春生点头,然后给谢缓满满盛了一碗米粥,“殿下快吃吧。本就饿了一天,您身子弱,小心犯了胃病。”
小侍从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年纪轻轻,却像个担心不完的老妈子。
“今儿骑马还吹了一路的风!这病才刚好呢!嗯……不成不成,我待会儿得去厨房问问,看能不能给您熬一碗萝卜姜汤。”
谢缓握箸的手微微一滞,也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竟染了一分薄红。
给春生瞧见了,可是不得了,叫唤起来,“哎呀啊!脸怎么红了!殿下,您又发热了?!”
谢缓尴尬地避开春生伸过来的手,又反手在他额头上屈指敲了一记,温声教训道:“没有,我好着呢,我今日穿得厚,没吹着风……倒是你,你自个儿去照照镜子,头发都吹歪了,小辫子也翘起来了。”
春生一愣,立刻放下手,起身往镜子前跑,果然看到自己挽在脑后的头发丸子松松垮垮歪在一边,多出来的一截发辫正朝天冲着。
他立刻用手往下按了按,然后松开,发辫又翘了起来。又按,再松开,又翘了起来,倔犟得很。
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