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兵权仍在左沁手中,武举尚可不惧。如今左沁不掌兵权,虽是殿前三军仍有他的人,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圣人最忌惮的,就是世家门阀,如今有机会把三军之内的连襟都给换了,怎么会放过呢?”梁玉琨轻笑一声,接着说到:“本以为秦王和燕琼决裂之后会心灰意冷,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和我相争。我这个九弟,当真是对燕琼痴情的很,恐怕这次武举封狼军也会有不少人参加。”

听梁玉琨这样说,李若怀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燕琼燕琼,又是燕琼。太子殿下的心里为何总是惦念着那个人?此人坏太子的谋事,真当是绊脚石,眼中钉!

“只可惜那晚燕琼不在,燕国公府那场火没有烧死他!”

“你说什么?!!”

心中气急,竟是不自觉把所想说出口。李怀若听到太子的疑问,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她面上闪过一丝恐慌,而后面露笑容,温声对太子说到:“妾是说,若是燕琼不在,秦王必定受到重创。想秦王和太子殿下您也是同胞兄弟,若不是被燕琼挑拨,也不会反目成仇。此人歹毒,太子可定要小心,切不可亲近。”

梁玉琨闻言,皱起眉头。他上下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太子妃,似是要把人从外向里看个穿一样。李怀若见太子看向自己,笑得更是温柔如水。她端起案上的茶杯,送到梁玉琨的面前,娇声道:“殿下与妾相谈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渴了吧。这是臣妾早上采秋露泡的竹叶青,殿下尝……”

“啪!”

话还没说完,李怀若直觉得眼前一晃,而后便摔在了地上。那一杯茶全砸在了她的脸上,茶杯碎裂瓷片划破了她的左脸,渗出的血液刺激着鼻腔,留下火辣辣的疼。李怀若诧异地看着梁玉琨,只见对方站起来指着她的脸,狠声道:“你竟敢害他!!!”

不用想也知道太子说的是谁,李怀若身体颤抖――自从李怀若嫁入东宫,太子与她便是相敬如宾。太子对她温柔体贴,虽是对令羡苛刻,却从未刁难过他们母子,凡是她想要的,太子都是满足。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心中有大志,所以也想为他做点什么。这些年来,她通过自己母家的关系,帮太子在朝中建立起了势力。当初她从齐归沈口中得知太子殿下要烧燕国公府,便生了心思。太子只是警示燕琼,可她却是想让燕琼死。只要燕琼一死,便没人挑拨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关系,秦王也会少一大股势力,太子也就不必忌惮。而且,她也不用天天见着自己的夫君惦念着他人。可现在她最敬爱的夫君,竟是因为她要杀燕琼,而打了自己。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生气的夫君,一时间竟是吓得腿脚发软。可她心里清楚,此时什么都不能承认。“妾……妾没有!”

可梁玉琨哪是那般好糊弄的,“你没有?燕国公府的那场火,除了我便只有齐归沈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敢瞒着我做事,还要杀燕琼,谁给你的胆子?!!”

“妾没有啊!”李怀若抓住梁玉琨的衣摆,哭着说到:“妾一直以殿下为尊,怎么会瞒着殿下做这种事情呢?”

“你……”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梁玉琨又要开口,齐归沈却是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进门便见太子妃跪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紧着跑过去把太子妃扶起来,又见太子妃左脸的伤口,焦急问到:“太子妃,殿下,这是怎么了?”

见是齐归沈,李怀若顿生心计,她声泪俱下,道:“齐侍郎,殿下说我要害燕国公。妾说没有,殿下便质问我,若是没有,为何会知道燕国公府失火的事情。”

听李怀若这么说,齐归沈心中一颤。他看着李怀若那双满是乞求的眼睛,心便软了下来。“殿下明鉴,此事与太子妃无关。是臣善做主张,吩咐魑魅魍魉的时候,让他们烧了燕琼的寝室和书房。至于太子妃为何会知道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