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便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某人明明晚上还说,人生多是聚少离多,所以定要好好珍惜相伴之时,今儿就想着气走我啊!”

虽说梁玉?Z经常占着自己比燕琼年纪撒娇打诨,可一旦是燕琼向他撒娇,他真就是一点都没辙了。他牵起燕琼的手,温声到:“哎呀,小琼儿果然是我的枕边人,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透了。你说本王这一颗心都系在你心上,可怎么办啊?”说罢他用食指挠了挠燕琼的手心。

燕琼收回手,说:“半年不见,殿下这哄骗人的功夫可是越来越拿手了,莫不是我不在九郎身边的时候,九郎招惹了其他才子佳人?”

“瞧你这话说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哄骗人的功夫林邵才是行家。”

大老远就看见秦王殿下和燕将军两人看着自己笑,林邵心想:八成是哄自己的心上人又让自己背锅了。不过倒也无妨,只要殿下和燕将军好好的,他这做好友的心里也高兴。

站在他身旁的霍婷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秦王和燕将军两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走来,这几日她暗中观察,也发现两人形影不离一般,相互之间照料关爱有加,显然关系匪浅。“殿下和燕将军感情很好的样子啊?”

“那可不是!”听她这么问,林邵立刻掐住腰,简直跟炫耀一般地说到:“咱们王爷和将军两人那是在战场患难与共出生入死的交情。这不是史书上总有关系好的兄弟抵足而眠吗?他俩彼此之间情深义重,饶是我这跟随他们多年的好友,也得赞叹一句。”

要说林邵这解释换个不知道秦王与燕将军关系的人,也会不出来什么深意,可霍婷兰听完之后,却是脸色阴沉了许多。她是多亏了秦王殿下恩惠,才能有了容身之所。自哥哥死后,这世上她再无亲人,她便把秦王殿下当作兄长。秦王殿下俊朗不凡,彬彬有礼,待人温和,对自己更是诸多怜悯,这日子一久,小女儿家的就难免心生情愫。可这几日见秦王与燕将军感情更深,自己的意中人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她未曾见过的深情笑容,她这心里的醋味就愈发浓重。

林邵见她面色不善,总觉得不对劲,关切地问了一句:“霍小娘子,是不是这日头太晒?要不然你去凉亭里呆会儿吧。”

霍婷兰瘪瘪嘴,道:“我没事。”末了她看了一眼走近的秦王殿下和燕琼,然后端起盆,刚走了两步,就一个踉跄,把手里的喷子摔了出去。

这一摔正好冲着燕琼,燕琼反应迅速,紧着上去扶住霍婷兰。霍小娘子也是吓了一跳,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就听燕琼问到:“霍小娘子可是有伤着?”

“没……没有。”

相比之下燕琼可是落了一身狼狈,那一盆子泥水浇了他满身,月白色的衣服上瞬间染黑了一大片,鞋子里也浸了不少泥沙。梁玉?Z立马皱起了眉头,拉了燕琼到自己身边,关切问到:“你怎么样,可有伤着?”

燕琼刚准备说没事,就听林邵喊到:“哎呦我的天爷,这可是混着白灰的泥水,能灼伤皮肤的!”

梁玉?Z一听这个,赶紧喊阿檀过来。阿檀听到这边有人叫他,便把手中的筐子交给萧文宇,紧着跑过来。见燕琼这一身泥泞沾着白灰,便让他快去屋里把衣裳脱了,自己拿药箱过来。

霍婷兰看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她晓得自己做了错事,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她如同外人一样看着秦王殿下扶着燕将军往休息的屋子走去,心中既是难过又是醋味――这男子眼中根本没有自己。

眼中只有心上人的秦王殿下可是盯着阿檀给燕琼诊治,好在这泥水里白灰少,又隔着衣服,衣服虽是烧了几个窟窿,燕琼的皮肤没灼到。不过梁玉?Z担心多些,还是让阿檀给他上点药。阿檀便让萧文宇拿了一些清凉的药膏,给燕琼抹上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