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檀和萧文宇离开,梁玉?Z终于绷不住脸了。他拉起燕琼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对方一遍,确认身上除了旧时的伤疤,没有新伤,才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给燕琼穿上。“你这衣服是不能穿了,我让人去府上取件新衣服来。”

“我带了换洗的衣物,让萧副将去取就好。”看着梁玉?Z那一脸担心的模样,燕琼忍不住笑了两声。他这一笑倒是让梁玉?Z有些气了,愠声道:“你还能笑得出来,幸好没伤着,要是身上脸上烧着一块,我可得心疼死。”

燕琼却说:“伤着又如何,还能比战场上的伤更甚吗?再说了,男子有些伤又如何?我又不是女子,特别在意自己的样貌。”

梁玉?Z心想:你可拉倒吧,是谁老是觉得自己脸上那鬼火刺青难看的?你不在意自己的样貌,吹牛吧。可他又不舍得说燕琼,便好声道:“那也得替我想想,你若是不好,我得多难过。你是疼我的,舍得叫我难过?”

风月恋慕的辞藻不在华丽,不在云雾,在于处处诉情。梁玉?Z就算是在说情话这方面也极为聪明,总是能抓住燕琼心中那一点柔软,叫对方不得不沉溺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果然,燕琼听他这么说,神色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他回握住梁玉?Z的手,温声道:“我当真无事。”

梁玉?Z却是瘪了瘪嘴,道:“不管有没有事,你现下没衣服穿也不好出去,这会子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工队看看,等萧副将取来衣服,我再来看你。”

“好。”

“啧,这王爷居然是个好男色的!”

此时鹿田监工住所屋顶上正趴着一个短服女子,她掀了一片瓦,虽是听不清屋子里面的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可见其中一个男子和席北峰手中秦王画像长得一模一样,自然也知道这就是秦王梁玉?Z。再看他对面前的男子又搂又抱,笑容满面,也能猜得七八分这两人的关系。

“二当家的,咱们抓他吗?”

看着那卿卿我我的两人,女子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说:“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秦王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那个“男宠”,女子咧咧嘴,心想这可真是好机会。她和手下从房顶跃下,二话不说就踹开了门。

这监工休息的屋子不过是临时盖的一座小房子,与盐井工地隔着一座墙,也没有人看守。平日里只有守夜人在,这大白天人都忙着干活,没人在意这里,自然也没人发现这两位不速之客。突然有人闯入,燕琼下意识就要出手,却见对方是一位女子,这要出的拳头就收了回去。

可那女子却是没有留手,手持双刀架在了燕琼的脖子上,道:“别动别喊,不然小命不保”。

微微皱起眉头,燕琼脚下点地,想着若是这人要杀自己就一脚撂倒她。“不知娘子是何人,于我有何冤仇,为何要杀我?”

“与你无冤无仇,与你家男人有冤有仇!”

“我家男人?”燕琼不解――我家男人……莫不是冲着小九来的?

那女子见他面露疑色,嘲讽道:“你自己委身谁下自己不清楚吗?我方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可她说完对方却是面露难色,这倒是让她起了疑心――怎么这人被刀架着脖子也不害怕?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长得确实是清俊,可也不像是那些官宦人家豢养的小倌那般阴柔。她又见着燕琼只披了一件外衣,这外衣比他身形大些,遮不住的胸前有不少伤疤,一看就是陈年旧伤,面上还有刺青,刺青这东西旧识可是奴隶才有的,被视为主人所有的标志。女孩子的脑筋转得如翻江倒海,立刻反应到:“难不成,你是被他强迫的?”

“啊?”燕琼闻言,更是困惑。可还没等他捋清楚这女子是何意思,对方就自顾自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