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谈镜合慌张地回过头。
阿著不顾谈镜合的反抗,强势地掰开手指。
前几日正在书房弹钢琴的手,现在掌心皮开肉绽,指尖也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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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新闻》简讯:篱笆和会正要进行最终的签字活动,学生的示威游行似乎未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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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reisen:德语,意味“旅行,旅游”。
颜
第49章四十九回 老舅爷小
阿著从包袱里掏出一小盒药膏。药膏的盒子是陶瓷的,润白上点着靛蓝。指尖勾起些许药膏,阿著将谈镜合的手放在掌心,又轻又缓地涂抹均匀。
“哎哟。”谈镜合趴在席上,轻轻叫唤一声。
“现在又会喊疼了。”阿著顿了一下,给谈镜合吹了吹伤口,又极为小心地继续抹药。
谈镜合把脸埋在外套上,微微一笑。“是呢。看见你,我就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阿著满色不变,但也不答话。
谈镜合扭身看他,“你怎么不理我呢?”
“要我理你哪句荤话?”阿著声音毫无波澜。
谈镜合噗嗤一声,脸颊红扑扑的。
阿著仔仔细细把谈镜合的手涂好药膏,又给谈镜合背上的伤痕擦药酒。谈镜合又故意嚎起来,抑扬顿挫,嚎得阿著头皮发麻,拧了一下他的手臂。谈镜合这才笑眯眯地闭了嘴,安静侧着脸,看阿著低头上药的神情。
也不知为何,这阿著是越看越顺眼了。谈镜合心里掠过一丝想法,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在阿著上药的时候,前面的薄天啸吃好了晚餐,忽地站了起来。周围的工人们看样子都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皆围到一起,仰头看着薄天啸。
谈镜合也偏过头,好奇望着不远处的矿工们,还有站在矿工前头的薄天啸。
只见薄天啸拿起一块小小的煤炭,在石头墙壁上写了一个“人權”,又写了一个“工人”。矿工们基本全是文盲,仰着头疑惑地看着薄天啸。
“今晚的识字课,我教大家一些词语。”薄天啸淡笑一声,指了指第一个词。“这个词,是‘人權’。跟我念吧,人权。”
矿工们都是青壮年,声音洪亮地跟着念了一遍,“人权!”
薄天啸点头,又说:“大家看,‘人’字大家是认识的,指的就是咱们。‘權’这个字,左边是‘木头’的‘木’,这个字是指一种木头。这个木头很硬,可以拿来做秤。”
工人们望着那两个字,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
“一个人,一个秤,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咱们人放在秤上称一称,看看咱们值几斤几两。”
薄天啸说得很简单,甚至有些可笑,但对于矿工们来说,这是从来没有人讲过的东西,他们听得很认真。
“大家看看,我们今晚吃什么?”薄天啸拿起刚刚喝粥的碗,“说得难听一点,咱们矿工们呐,就值一碗粥,几个窝窝头。而那些大地主,他们晚上吃酒喝肉,所以他们的价值就像牛羊那般贵重。”
薄天啸说完,许多汉子们都低下了头,似是非常羞耻。
“我们穷,能怎么办!”有人叫了一声。
“是!”薄天啸用力点头,“我们是穷,但穷人不能活着吗?干了一天苦力,被打被骂还不能吃饭,明明是要叫人去死啊!”
谈镜合都呆了,他看着薄天啸,在这一刻意识到老师来此地的真正意图。之前的学生运动也好,现在的工人动员也好,薄天啸似乎都在有意识地抵抗什么,甚至……他的最终目的是想推翻什么。
“大家看看这位小兄弟。”薄天啸瞧见谈镜合的目光,顺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