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一路上,顾冬半夜查看一下榆哥儿小穴的恢复情况,顶多用手摸摸。
回到小县城时,细雨蒙蒙。
琐碎绵密的雨滴将顾宅门前的石砖路覆上一层湿亮。
马蹄哒哒渐歇,车轮滚滚渐停。
顾长赢提前跳下车,等在车架前,“下雨了,榆榆,地上湿,我抱你进去好不?”
白榆掀开车帘,抬头看见硕大的顾宅二字,他不认字但认家,愣了一下,“不用了,送到这里就好,麻烦你们了,我和阿野一起回去。”
府城的短暂停留,让小哥儿体验到以前无法想象的奢靡舒适,走路都是飘的。扑面而来的畏冷空气将他从梦中唤醒,梦醒了,他也该回去了。
白榆绕开傻少爷,牵住灰衣男人的手,“阿野,冷不冷?”
时野举着油纸伞,“不冷。”
“我们租个牛车,能早点到,家里好久没住人肯定落灰了,得先打扫。阿野,我想吃你烙的菜饼了……”
时野沉默听着,余光看见锦缎光鲜的顾家兄弟围拢过来,宛如一张网。
顾冬:“榆哥儿,等雨停了再回去也不迟,先进家坐坐,嗯?”
顾秋诧异地瞥了一眼大哥,旋即上前圈住白榆的手腕,“是啊,站外头多冷,榆榆衣摆都湿了。榆榆想吃什么馅儿的饼子,我吩咐厨房去做,车上还有你爱喝的果酒,我从府城带来好多,攒着慢慢喝,待会儿配着饼子一起吃。”
顾长赢想挤走碍眼的时野,没挤开,退而求其次站在男人旁边,拽着榆榆的衣袖。
时野早就有所预料,他们要夺走他的榆榆,他不自觉攥紧手。
白榆另一只手抚上时野的手背,轻声说,“好啊,我可以带着阿野一起吗?”
空气一静。
顾冬淡淡道:“他不是要回去收拾么,就不必……”
白榆微笑打断,“那我就不去坐了,我要和阿野一起。”
顾秋深吸一口气,“算了大哥,多个人多口饭而已。”
顾宅门前行人寥寥,他们见那个漂亮哥儿被男人们簇拥着走进顾宅,再也没有出来。
说真的,顾秋不想质疑他们的兄弟情义。但要用兄弟情说服他相信顾冬是为了他这个弟弟好才让白榆、甚至时野进家门,那也太昧良心了,他做不到。
越想越坐不住,顾秋气势汹汹来到大哥的院落,堪堪挨到房门的脚尖缓缓落下,手指轻叩,“咳,大哥,你睡下了么。”
“还没,进。”
顾秋扫视一圈,没看到屋里有第二个人。
“白榆呢?”
“跟他相公在偏院睡下了。”
“哥你是不是也……”
“嗯。”
得到肯定回答,顾秋挣扎片刻,深吸一口气,“那哥你有没有法子把时野给除、呃,赶走也行。”
顾冬平静反问,“为什么要赶走?”
顾秋:“?不是哥,你看着他不觉得碍眼吗?”
“不觉得,多一口饭而已,顾家给得起,平时让时野老实点别在我面前晃悠就行。”男人表情平静,神色坦然,“我看中的不仅是榆哥儿的皮囊,还想要他的心。贸然对时野下手,只会影响榆哥儿对我的观感,我干嘛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榆榆满心满眼只有时野!”
“满心满眼……?”顾冬哼笑一声,“那可不见得。”
有些人的心,一生只许一个人,送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
但大部分人的心,花的很。
顾冬觉着,榆哥儿就是大部分中的一员,一颗心能掰成八瓣子分。他也不图太多,只要能在榆哥儿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哄得让人心甘情愿跟他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