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的错，跟我长乐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顾瑶的话，秦卿蹙着眉沉默，眼中有复杂之色闪过。她抿了抿淡唇，

盯着顾瑶，片刻后，冷淡地移开目光，说：“卖乖装嗲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别像个弱者一样。”

“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卿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朝珠帘处迈去一步，彻底挡在了顾瑶面前。

顾瑶只能看见她白色的背影，听见她定声道：

“我想问，日月神教，会再推出一个昊太祖吗？”

先是死寂一般的无言，几乎封闭的室内幽幽如坟茔。

突然，机关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就在顾瑶根本无法忽视那些响动的存在时，珠帘后，白娘子动了。

她伸出了手，将双手放在了身前的桌面上，随着袖口的摆动，积年累月形成的灰尘飞扬起些许。

哒哒哒、哒哒哒……

她的十指挨个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敲击声越来越急促，终于，白娘子停下动作，再度开口：“我想，你要问的应该是，日月神教是否会再次助力特定之人完成天命，据我所知，这件事情……会？是的，天命，他叫顾晨？顾瑶？顾晨？顾瑶？他叫什么？！天命！！！”

白娘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尖锐：“完成！完成！完成就可以！故事……故事已经……”沉吟许久，又和缓下来，甚至带着微妙的笑意，“……闭环了。回到了原点。”

白娘子用手撩开了珠帘，下身依然坐在椅子上。

除了珠帘闪烁几点光辉，周围黑如落幕，只有那张朱雀纹路的银面具被油灯照亮，似人形却不见人脸，分明没有留下可供观视的空洞，却依然能感受到那如芒刺背的视线。

她在……看我们？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嗓音可以用“嘈杂”来形容，但是白娘子的语气和声线明显出现了一个切换，切换的过程中杂音切切，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极其耳熟的声线上。

“殿下，你果然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为什么不来见我？”

谢不敏的声音从白娘子的躯壳里响起。

“顾青的问题很无聊。换一个躯壳，就应该换一个起始，而不是念念不忘。殿下，这是我和你的因果……”

骤然间，秦卿暴起，足尖骤点青砖，袖中寒芒如电破空。

三寸袖剑不知是何种材质，竟然穿透面具猛地钉入傀儡眉心。

“白娘子”的颅骨应声炸裂，里面果然没有任何的人体组织，飞溅的木屑中忽闪现淬毒的铁蒺藜。

＂当心暗簧！＂顾瑶的示警被金属铮鸣截断。

秦卿缠柱凌空翻卷，却见破碎的傀儡胸腔弹射出傀儡线，玄铁倒钩已咬进她脚踝。

血珠尚未落地，机关残躯突然暴起。白娘子断裂的腰身裂开锯齿钢轮，旋转的刀片绞着秦卿半幅袍角。她并指如刀劈向机关枢纽，指尖触及冰铜机括的刹那，傀儡脊骨处透骨钉轰然齐发。

＂噗＂

穿透肩胛的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

秦卿踉跄后退的身影在砖墙上拖出血痕，手中却多了一截崩断的刀片原是方才劈开傀儡时嵌进掌心的精钢残刃。

寒光乍现。

她甩腕掷出残刃的瞬间，傀儡腹腔内藏的连环弩已然上弦。

短矢穿透胸腹的力道将她钉上梁柱时，那抹寒光也精准楔入了机关核心。

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中，秦卿垂首看着胸前炸开的血花。最后一支弩箭从她下颌贯穿天灵，飞溅的脑浆混着木屑簌簌落在顾瑶脚边。

顾瑶眼疾手快地跳开了。

机关残骸轰然倒塌，半截染血的白绫犹在梁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