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吞下了昊太祖，诞下了一颗蛋，昊太祖从蛋中破壳而出，用头颅和朱雀的额头相贴；昊太祖又来到了一处悬崖下，遇到了镇守在底部的玄武，玄武痛苦呻吟，昊太祖主动钻入了玄武的壳中，从里面带出了紫黑色的晶石，缓解了玄武的病痛；之后，昊太祖已经盛名远扬，白虎主动找到了他，对抗之间白虎受伤，昊太祖主动割下了自己的肉喂饱了白虎。

驯服三位神兽后，壁画上的昊太祖举起了江山令。

背景金光大闪，甚至有一只青龙飞腾。

到这里，大概是讲了昊太祖收复各方势力的过程：驻守秦淮岸，以其为根据地发展自身势力；在断魂崖找到火器必须的矿砂，给资源匮乏闭塞的影月城带来生路，却也变相地此地成为惩戒罪人的矿坑；势力彻底壮大之后，又通过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方式收复丐帮。

成为武林盟主之后，昊太祖很快就成为了“真龙天子”。

故事本该到这里结束，但壁画的墨迹蔓延，青龙身下的影子重新活了过来，将其吞噬后，彩色逐渐褪色成大片的黑白。

黑月升起，又变形成了一只眼睛，眼瞳中央则是一条衔尾蛇。

轮回，轮回，轮回……直到新的循环开始，眼睛才会满足地闭上。

……奇怪的隐喻。

就在顾瑶百思不得其解时，两人到达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很普通的门，秦卿一伸手就将其打开了。

吱呀一声回荡在隧道中，余音久久不停。

室内的灯光比夜明珠更亮一些，顾瑶终于见到了白娘子。

白娘子就坐在重重珠链之后，头戴和张景潇同样材质的彩银朱雀面具，罩住全脸。珠链一动不动，只有这一摸隐约人影。

秦卿将夜明珠收回后，光又暗下。原来只有门头上亮着一盏油灯，恰好照亮了白娘子所在之处，别的地方一片昏暗。

要打开的是这扇门吗？顾瑶心中疑惑：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呀？

秦卿却轻声提醒：“有什么事情立刻问吧。只有三次机会。”

“我想问”三次机会总比一次机会好，顾瑶立刻问出心心念念的问题，“我的母后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她听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动静，很轻，捕捉不真切。

但顾瑶有种诡异的直觉……似乎是齿轮？

动静很快就消失了。

随之响起的，是白娘子的声音。

“她从秦淮离开，嫁给了顾家小子。这么多年过去，留在南京，又辗转去了天都。孩子们长成，她的丈夫死了，她也终于有机会脱身，独自观赏五湖四海，莫问天涯何处，无归期。”

“……？”

有点怪……说不上来？

顾瑶愣住了，甚至有点不敢置信。

她回味刚才的话，还试图透过珠联看清楚白娘子的神色。可惜她的努力注定徒劳，毕竟还有一张银面具挡着脸呢。

……就，那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母后现在正在享受人生……？

但，正常人会这么说话吗？

为什么要连带着她之前的事情一起说？而且虽然像是在说故事，又简直什么都没说……

顾瑶觉察别扭，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她觉得我做错了吗？”

“根据朝云的现状，她应该并未怪罪于你。她曾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支持你。她会做一个好母亲，直到你成长，现在，正好就是你成长的时候。我们都会犯错，这是人生的一部分。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从错误中学习，理解发生了什么，以及下次如何做得更好。”

这次，顾瑶注意到白娘子的嗓音也有些奇怪，咋一听很耳熟，分辨一下却又不像任何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