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旗凝看着那一条漆黑的门缝,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窥探不着。

若里面那人,真是皇姐呢?

……

薛豫立翻阅着手头贪污案一事的相关证词,头也不抬地问道:“稀客呀。”

“究竟有什么事,是非要跟我说的?”

他对这个四皇子实在是没什么好感,毕竟两人曾经也是针锋相对过。

钟鼓旗这次根本顾不上薛豫立的态度了,也没什么心思讥讽他,语气焦急地问道:“皇姐可在?”

“嗯?”薛豫立疑惑地抬起脑袋。

“我问你皇姐可在?”

“你来问我?”薛豫立匪夷所思地看着钟鼓旗,不知道他又折腾的是哪出。

“我问了你府里的下人,一个两个都说不知道。”钟鼓旗急躁地锤了下桌子。

“你就告诉我,人在不在?”

被他那么一锤,桌子猛地一颤,墨砚里便有墨水被震荡出来,晕染了纸张。

薛豫立亦烦躁地斥道:“你和三皇子不是亲厚吗,你来问我?”

钟鼓旗心里猛地一沉,“人在三哥那里?”

“不然呢?”薛豫立只觉莫名其妙,这事他也知道得迟,钟鼓旗和钟知生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竟是来问他?

“真是……真是皇姐?”钟鼓旗被抽了筋似的一个踉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薛豫立这才察觉到了些怪异,慌乱地问道:“怎么了吗?”

钟鼓旗的眼眶都瞪得通红,血丝盘桓。

“说话!”薛豫立断定是钟玉河出了事,厉吼道。

钟鼓旗的嗓音被撕裂似的沙哑气薄,“皇姐被三哥……被三哥扣在清波府了。”

“为何?”薛豫立想不出来钟知生这么做的原因,他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钟知生有什么理由扣住钟玉河呢?

他盯着钟鼓旗的面色,却渐渐回过味来。

“是……是……”薛豫立嗓子被卡住似的说不出话来,钟鼓旗却意外地懂了他想说什么。

钟鼓旗咬牙点点头,他脑袋涨得厉害,嘴里被他自己咬得破皮,他才勉强回过神,“我也是、也是今日才知道……”

薛豫立心神被捶打得震颤,麻得没有任何知觉,可他又觉得疼得厉害,整个人都要被击碎似的。

若是钟鼓旗所言非虚,那他前几日,不就是把钟玉河往火坑里推吗?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们先、我们先稳住阵脚,还是有办法的。”钟鼓旗这话不知是说给薛豫立听,还是说给他自个儿听。

“如今三哥还是有忌惮你的地方……”

第七十三章换人

钟玉河面色苍白地盯着面前滚烫冒烟的肉汤,蒸腾的肉糜腥气萦罩他的口鼻,只勾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蹙眉掩嘴地干呕,猛地一把拍翻汤碗。

另外的咸腥日日黏着他的舌尖,弄得他喝水都反胃,一去想肚子里竟是存着钟知生的烂玩意儿,他就恨不得开膛破肚地清洗。

钟知生放下汤碗,伸出手掌去摸钟玉河的面颊,“不吃不喝,跟谁较劲呢?”

钟玉河脖子一颤,按他本来的脾性早该一把拍开了,再不济也要左右开弓地打他几记响亮的耳光。

纵然钟知生是皇子,但在他眼里,和那些宫婢奴才也无甚差别,惹了他便是拖出去杖打,眼睛都毋需眨一下。

但现在他已见识过钟知生的手段,难免生了几分顾忌,钟知生虽不伤及他的性命,却有的是法子叫他浑身难受。

譬如被按着抹在脸上的黏液,又或是卡着脖颈灌进喉咙的浑浊。

钟玉河忍着手掌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