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生背着光的面色水中刚捞出来似的阴沉湿冷,他踱步走到钟玉河身前,庞大的黑影居高临下地笼罩着钟玉河。
钟玉河也不知怎么,听到钟知生的脚步就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喉结都咕嘟吞咽一下,却又在意识到自己在胆寒钟知生后,较劲似的不服输地昂着脑袋瞪向钟知生。
可是当钟知生猛地俯下身子的时候,钟玉河又反射性地一缩身子,眼底掩盖不住地露出些惊慌。
“怕了?”钟知生脱下外衫覆着钟玉河尚还赤裸的身子,声调平平听不出喜怒。
钟玉河心底松了一口气,觉得自个儿真是没出息,怎么就被钟知生骇到了呢。
丢人。
他恼怒地撇过脸去,怒竖的眼角尖利阴戾,咬牙切齿。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他还持着探探钟知生的想法来的,可现在对方的底没探清楚,倒是他自个儿被扒了个底掉,连离开都做不到。
见他撇过头去,钟知生的面色霎时阴沉下去,捏着钟玉河的下巴就把他掰得面向自己,“不想看我?”
“可惜……”钟知生的面容凑到钟玉河面前,近得两人的鼻尖都要抵在一起。
钟知生的呼吸热腾地喷在钟玉河脸上,要把他整个人都蒸熟似的,“可惜除了我,你谁也看不着。”
“薛豫立走了。”
钟知生扯出个有些深意的笑容,“他知道你在府里。”
钟玉河的手猛地抓紧胸前披着的衣服,面上不显,身子却是不由地发着颤。
薛豫立走了?
知道他在府里是什么意思?
这是把他抛弃了吗?
可眼下除了薛豫立他还能指望谁?
若是薛豫立不来捞他,他不是真要烂死在清波府吗?
钟玉河心底滋生些害怕和懊恼。
他怎么就敢只身来探钟知生呢,如今钟知生势比太子,他却是无权无势,唯一的依靠就是在朝堂还没站稳脚跟的薛豫立。
别说薛豫立不救他,就是薛豫立有这个心,以钟知生如今地位,硬要把他扣下来,薛豫立也不一定能使上力。
这下真的是进了泥潭子里,爬也爬不出了。
钟知生见他沉默,锢着他下巴的手捏得更紧了些,俯身就去吻他。
钟玉河嫌恶地皱着眉,抵触地挣扎着。
钟知生的唇落在钟玉河的嘴角,却也没有再逼迫他,钟知生亲亲他的嘴角道:“皇姐如今还看不清形势吗?”
“太子蠢,薛豫立也是个蠢人。可我知道皇姐是个聪明人,别虚与委蛇地同他们厮混几日,就混得脑子也浆糊了。”
“太子得势之时你能讨好太子,如今怎么就不知道哄哄我呢?”
钟玉河看着钟知生,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说啊。”钟知生有些急切地催促,瞳仁期待地睁大了些。
“说啊!”
钟玉河眉间拧得更紧,嘴角被钟知生亲过的地方黏腻得叫他难受, 他不适地捏着袖子擦了擦,抿抿嘴,仍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曾经他连看一眼都欠奉的人,如今叫他去讨好,这和要他自己把脸皮撕下来叫钟知生踩有什么分别。
像是能看出他的想法,钟知生一把握住钟玉河擦拭嘴角的手,卡着他的喉咙,伸着舌尖反复地舔舐。
直到钟玉河的嘴角都叫他舔红了,他才停下动作,然而握着钟玉河腕子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那么张不开嘴吗?”
“怎么?”
“叫你在我跟前服个软特别跌份是吗?”
钟玉河的手腕叫钟知捏着狠狠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