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色愈沉,手上使力,锋利的剑刃些许陷进薛豫立的脖子,淌出稠稠鲜血。
“二公子演的这是哪出啊?”熟悉的声音打背后响起。
太子收剑入鞘,回身皱着眉头看着楼上走廊里的人,“是你。”
钟知生也不知道是在那里看了多久,颔首向太子示意,笑道:“我比二公子晚一天出发,不想到的却是更早些,已盘下了这间客栈。”
“如今我的人已经把房间住满了,你也别为难店家了,毕竟是你来晚了嘛,何必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还请二公子另寻客栈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钟知生说着不好意思,面上却丝毫不是这个神情。
太子阴沉着脸道:“早点到也是可以值得吹嘘的事情吗,那你平时过得可真够窝囊。”
他冷哼一声,转身对一众部下喝道:“走!”
“慢着。”钟知生又出了声,“我这儿倒是恰巧还有个房间,我瞧着薛公子面色不太好,不如在这里歇下吧,反正明天还是要一起会合行事的。”
薛豫立抿着唇,帮太子是钟玉河的意思,答应钟玉河的事,他肯定是要完成的。
但是……
他脖子那块实在疼得厉害,血还在往外淌。
但是太子未免太过荒谬。
他咬着牙向钟知生走去,“那便多谢了。”
第六十二章冲突
“薛公子没事吧?”钟知生看着薛豫立颈侧被割开的口子冒出一颗一颗的血珠,血珠子冒得快了,便滴滴答答黏稠地汇成一片,狼狈地流下去。
薛豫立翻遍内兜也没找到块干净的帕子,只得捏着衣袖去捂,他摇摇头道:“没事。”
“要不还是给你找个大夫吧,如今虽天色已晚,但没关门的医馆想必还是有的。”钟知生皱眉道,看似很是关切薛豫立的伤目。
薛豫立还是摇头拒绝,“不用。”
“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伤到筋骨。”
若是要包扎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呢,到时候开帖药又是要煮又是要看的,只会拖累进度。
他只想快点结束此次的案件,并不想在外多做停留。
钟知生叹气道:“要说这太子也真是的,怎么就如此冲动呢,万一剑偏了些,岂不是要了你的性命吗?”
薛豫立的脖颈还在隐隐作痛,他低垂着眼眸回想太子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
怕不是剑偏不偏的问题,只怕太子一开始,就真动了一剑杀了他的念头的,虽是还有些许犹豫,但那份杀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若不是钟知生出声,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命站在这里。
见薛豫立沉默,钟知生又接着说道:“太子也是太不懂事了,以前年纪小做的荒唐事已经有了惩戒,怎么如今大些反而更不知道收敛了呢”
“不过这也不能都怪太子的脾气不好,他太过重视皇姐才会迁怒薛公子。”
“公主?”薛豫立疑惑地出声,心底隐隐知道钟知生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不住再去探看。
钟知生一顿,似是犹豫,许久才叹了口气道:“算了,驸马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说来也好笑,你可知太子这两年禁足是为什么他竟然胆子大到敢在皇姐大婚那日截亲,好在被父皇抓个正着,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钟知生紧盯着薛豫立的面色,压低声音道,“薛公子和皇姐,怕是就成不了六礼,做不得夫妻了。”
薛豫立的嘴像被针线牢牢缝住似的,抿紧得嘴唇发白。
“太子早年还几次三番地和皇姐许诺过,若是有朝他做了璟帝,就要封皇姐为后,你说荒唐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