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时是国宴以后,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姊夫人呢?”
钟鼓旗眉眼弯弯看着无害,薛豫立却觉得他比什么毒蛇猛兽都要骇人。
三言两语下来,薛豫立的脑袋像塞了个马蜂窝,嗡嗡直响,又针扎似的疼的,又麻又辣。
他胸膛连着气管都痒得厉害,叫他无奈又狼狈地剧烈喘息咳嗽着。
钟鼓旗见状却偏还要继续往下说,“姊夫是个明白人,又何必装糊涂呢?”
“皇姐心意如何,你不知?”
“总归是不属你。”
薛豫立咳得两眼翻白,脚步不稳地一俯身,竟是呕出一手的血。
黏答答红淋淋地直往指缝外漏。
钟鼓旗没想过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也骇了一跳。
钟玉河更是被吓得厉害,慌慌忙忙地冲上前扶住薛豫立。
薛豫立站都站不稳,猛地跌坐在地,到这时脸颊倒是泛起一阵红晕。
钟玉河见状却愈怕,知道他是血气上涌,怕是肺腑都伤了。
钟鼓旗虽是想要离间薛豫立和钟玉河,却没想过叫薛豫立出事,俯身想要探看情况,却被钟玉河一把拍开。
“你我之事,何必牵扯别人?”
钟鼓旗的手顿在半空,心道只因他于你,不是别人。
钟鼓旗看着钟玉河焦急探看的模样,只道一句“我去喊人”,便转身离开。
薛豫立咳得在钟玉河怀里一颠一颠,钟玉河便拍着他的背顺着。
“娘子……娘子……”薛豫立一声一声地唤着,眼角的泪啪嗒啪嗒。
他嗓子着了一团火似的火辣辣地刺疼,心底也千疮百孔地痛,他恨不得就这么死过去,也好过锥心之痛的鞭挞。
他努力想对钟玉河好,倾尽全力只想给钟玉河想要的一切,怎么就……怎么就换不来片刻的温存呢?
他贪心吗?
他不过只想和钟玉河像平常夫妻一样,相濡以沫白首不离而已。
钟玉河看他仍在咳血,别过头去不忍去看。
薛豫立却以为钟玉河不想看他,仍在寻钟鼓旗。
他艰难地拉住钟玉河的手,气若游丝地断断续续道:“他说……说你心不属我,我不……信,你说……”
“我要你亲口说。”
薛豫立向来没问过钟玉河欢不欢喜他之类的话,钟玉河自然也没细想过,被他问得愣神,只抿着嘴不说话。
“那天国宴以后,你……你是不是与他厮混去了?”
钟玉河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薛豫立咧嘴一笑,却比哭还难看,满嘴都是稠腻的鲜血,“骗我……骗我……”
他还以为钟玉河重视他送的簪子,原来到头来也不过只是支开他的由头。
他是做什么青天白日梦,竟妄想钟玉河也会对他能有些许的情感。
他笑得胸腔都在震颤,猛然一颠呕出一大摊血,就地晕死过去。
钟玉河呆愣地看着黏在他手臂上的血液,正裹着他的皮湿淋淋地往下淌,眼眶又酸又烫的,竟猛地淌下泪来,热腾腾地滚落到唇边。
他的声音都瑟瑟地发着颤,丧偶的雀鸟似的尖利呜咽地悲鸣一声,“阿薛”
第五十四章警告
到仆人到的时候,钟玉河刚要撒手叫他们去抬,却发现他的手被薛豫立紧紧攥在手心,勒成了猪肝色,又紫又肿。
他动了一下才发现自个儿的手已被勒的麻痹,已然失去知觉。
旁边的仆人帮衬着去掰薛豫立的手指,却发现薛豫立的手指捏得分外的牢固,怎么也掰不开。
钟玉河沉吟片刻,竟是也没有恼,任由薛豫立继续攥着,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