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豫立咕噜咕噜喝了几杯,才稍稍觉得喉咙舒服些,刚要说些什么,就骤听门外有人敲门,“禀公主,四皇子求见。”

钟玉河手拿杯子的手猛地一顿:“不见。”

“可是四皇子说,昨儿个还没说完的事,现在要与您说。”

钟玉河面颊覆着阴翳,沉声道:“叫他到后院亭中等我。”

门外的人应声答是。

钟玉河放下水杯欲走,却被薛豫立徒然攥住袖子。

他脸色惨白显得眼底更是水光透亮,清湛地倒映着钟玉河的面容。

“别走。”

“求你……”

钟玉河抬眸老子眼门外,一节一节掰开薛豫立的手指道:“我即刻就回。”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薛豫立眼底凝着泪望着钟玉河离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门吱呀一关,映在他眼底的光,又扑闪着消失了。

钟玉河还没走到雨亭,就被一只手拖进了一旁的树林。

背后是湿冷的唇齿舔舐着他的耳垂。

有了第一回,钟玉河这回倒是不怎么惊讶,手肘猛地一戳背后人,那人的动作骤然停下。

“你都不慌?”钟鼓旗嘻嘻一笑,“是不是猜到是我?”

“说事。”钟玉河冷淡地撇过头去。

“怎么,昨天你把我弄得满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翻脸不认人啊。”钟鼓旗弓着身子埋进钟玉河的颈间,喷着热气道。

“没事我走了。”钟玉河不吃这套,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这么着急做什么。”钟鼓旗抱着钟玉河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任凭钟玉河怎么挣扎都不撒手,“我们来聊聊昨天还没讲完的事。”

“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个倒霉丈夫合离?”

钟玉河的挣扎骤然顿住,锁眉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他合离?”

第五十三章呕血

钟鼓旗瞥到钟玉河身后树影微晃,眼眸一颤便是低垂沉沉阴翳。

钟鼓旗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也会做这等离间之事。

他最是不屑的小人之举

“我戍边之前,你不是同我说好了要等我回来吗?”

钟玉河眉头紧锁,已是不耐烦至极,“怎么又提这个,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钟鼓旗眉宇皆是苦涩。

他虽是有意去说给树后之人听,却也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说我和你在山洞的那个夜风有多大?”

“还是说说我的背被你抓得多疼?”

钟鼓旗骤然上前一步,逼近钟玉河的耳畔唇齿摩挲着。

钟玉河抵着钟鼓旗的胸膛却像抵着千斤铁似的,怎么也推不开,远远看去竟像他倚在钟鼓旗怀里似的。

两人推搡之际,周遭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又哑又低。

像是紧着嗓子锢着咳嗽,却又止不住小虫挠动触角似的痒,镰刀从喉咙里猛劈一道口子钻出来似的。

钟玉河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面色苍白的薛豫立正掩着嘴咳嗽。

他咳得猛,额角都是暴起的青筋,蛇似的蜿蜒鼓动,眼角沁着水淋淋鲜丽丽的红,像叫什么割破一道口子似的涨得盈满。

可他的泪落下来,却是澄澈的一道。

钟玉河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言语不得。

钟鼓旗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副场面似的。

他上前一步得意一笑,俯身作揖行礼道:“姊夫好。”

薛豫立猛烈地咳嗽着,额角都是薄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