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是人住的地方,活像是蛇虫野窝,白天都得点着灯。”

王嬷嬷碎碎地念叨,拿起剪子剪断灯灰,又挑拨几下烛台的灯芯,想叫烛火燃得旺些。

王嬷嬷是林婉柔的奶娘。

林婉柔亲母早逝,故没断奶起就是由她伺候着,称她是林婉柔的半个小娘也不为过,两人的情谊非主仆二字可概之,因而才敢如此同林婉柔说话。

林婉柔倚着贵妃椅,针脚细密地缝制着手里的物件儿,眼都没抬地道:“玉儿喜凉,眼下又是夏至,暑气闷热,砍掉门口的柳树,你想叫他在灵犀宫里晒成干吗?”

“晒成蛇干刚好拿来泡酒。”王嬷嬷恶狠狠地嘟囔一句,不知又想到哪处,得了底气,“难道那个仙人的警告您都忘了不成?”

不得林婉柔的回应,王嬷嬷就回身去瞧她。

灯火通明之下,她适才看清林婉柔手里的物件儿。

她惊愕地叫出声:“娘娘!这不是圣上前些日子才赏您的犀牛皮软芯枕吗,您拆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