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稀里糊涂的想着,而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待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日头暖暖地照在江面上。
一夜过后,风雨停歇,船也终于再次起航。
赵清允的烧退了,又吃了一日沈风眠的药丸子,秦子钰便不让她吃了。
因着夏蝉的晕船还未过去,瞧着反而更严重了,秦子钰觉得自己该担起照顾赵清允的责任来,只可惜叫他烧个正正经经的菜是不可能的,但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倒是拿手。
譬如这一日,他拿了鱼竿钓了两尾鱼,而后竟是拿了个火炉烤了起来。
待赵清允循着香味寻过来时,还着实心疼了一把。
那么好的鱼,若是拿来炖汤定然鲜美,然待吃了他的烤鱼后,她也不再执着于鱼汤了,他的烤鱼另有一番风味。
作者:其实我想说,真要是讲究快准狠,应该当场就把人办了。
夜长梦多啊!
☆、嬉闹
接下来的日子, 二人相处的越发融洽了。
头一个,对于那一夜之事, 二人绝口未提半字。
赵清允是觉着自己趁自己病糊涂时占了人家的便宜, 实不好意思提起,左右待回了京中, 二人恢复至原位,便也无妨了。
而秦子钰觉着, 自己眼下一无官名前程, 二来又未将她心中自己纨绔的形象扭转回来,生怕自己才表了爱意, 就叫人给拒了, 到时不好收场。
思虑了半天, 觉着自己还是这般日日相伴她左右, 时不时的闹她一闹,叫她先习惯了自己才好。
二人各怀了心思,便将那事藏在了心底。
余下来的日子里, 秦子钰问了她许多在瑞阳的事儿,而他,也同她说了不少自己在京中遇上的趣事。
在这般和睦的气氛之中,第八日傍晚, 船便在京中他们离开的那个码头靠岸了。
二人回到府中, 秦夫人已好了饭菜等着了,一家人一边用饭,一边说着二房老太太的事儿, 听到末了都松了口气。
“你们祖母身子也好?”
秦太夫人暂且不回京的消息,比他们早回来,秦怀安虽晓得母亲此次不归,但免不得还是担心她的身子,忍不住问了问。
“我们回来之时,祖母的身子甚好,父亲也不必担心,我临行之前已同沈风眠说好了,若祖母有个头疼脑热的,自有他去看诊。”
闻言,秦怀安眼皮子一掀:“沈风眠,那个江南圣手沈风眠?”
赵清允与秦子钰互视了一眼,方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沈风眠的名头,只限于江南之地,没想到京城也是有人晓得的,看来陛下有意拉拢他之事,应是真的。
“没想到沈风眠当真在瑞阳。”秦怀安喃语了一句,却叫赵清允有些好奇。
沈风眠在瑞阳之事应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为了寻回妻儿,可是丝毫都未曾隐瞒自己的下落。
“父亲可是与沈风眠熟识?”
秦子钰定定地看着自家父亲片刻,方问出了口。
秦怀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二十多年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二十多年前,莫不是沈风眠初初自山上下来之时?
赵清允心中生疑,却未搭话,倒是一旁的秦子钰已问了下去:“父亲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秦怀安看了眼秦夫人,笑了笑:“那时候,我正外放于瑞阳附近的一处小城,名齐阳,在齐阳城外,有一处巫山,山高林密,且有小半是在临南国境内,那里一向不大太平。”
“某一日,一个自称沈风眠的男子前来报官,道是他们一家三口住于巫山,临南国的奸细掳了他的妻儿要挟他替他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