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这些时日虽与秦子钰来往亲密了些,然这也是应当,毕竟他们同住一个院里,又都算是秦家大房的人,按理也不会招至旁人有别的念头。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赵清允想着,长叹了口气,而后进了西厢房。
这事儿,她也未多想,左右马上便要离开瑞阳了,或许她可以在回去的路上,从秦子钰那里探一探口风。
在秦子兰等人的依依不舍中,赵清允随秦子钰踏上了回京的大船,她本想着寻个机会问一问的,不想回程之路不大顺畅,当日下午天气突变,下起大雨来。
原本这下雨也不是什么事儿,一年四季,总会遇上下雨之时,无非是不可去船甲板上透气罢了,赵清允觉着自己也不是那么闲不住的人。
只是这雨下着下着,又刮起了风来,且还越刮越大,江面一览无遗,连个遮风之处都没有,便是船大体重,此时行在茫茫江面上,也成了风中的一只小舟,东摇西颠的。
初时她只是有些紧张,窝在船舱里头不敢随意动弹,然随着夜色降临,狂风夹杂着雨点打在船身之上发出的劈啪声以及呼呼风声,她忽然觉得害怕起来,浑身都觉难受异常。
彼时夏蝉已晕船晕得稀里糊涂的,哪里还好服侍她,只好先行让她回了自个儿舱里休息,而她独自守着一盏油灯,抱着被子出神。
“笃笃”两声,似有什么敲打在舱门上,她有些慌张地抬头看去,须臾到了秦子钰的声音,“清允,你睡了么?”
“没,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时,她长松了口气,似乎体内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松懈了下来,觉着身子越发难受了,好似她也有些晕船了。
秦子钰推门而入,便见着她抱膝坐在床榻上,一双眸子泪盈盈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关上舱门,他走到床榻畔坐下,看着她道:“此时外头风雨有些大,船老大打算寻处可避风之地先停一停,待明早看了天气再起程。”
他不敢说出实情,眼下外头的风有多大,便是他一个大男人瞧着都觉得惊骇,甲板上根本站不得人,如他们这般显少坐船出行的,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他当时便担心她觉着害怕,才一得了消息便过来看她。
莫说是今夜不能行船,若明日还是这等天气,怕是白日里也只能继续停着了。
她闻言,点点头,忽地船身猛地一晃,她的身子禁不住,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秦子钰虽也觉着身形不稳,却还是牢牢抓紧了她,只觉着她的脸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十分的灼热,他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摸向他的额头,剑眉一皱。
“清允,你发烧了。”
“嗯?”她听了他的话,仍有些七晕八素的回不过神来,只见着他气急败坏的扶正她有些软绵的身子,将她徐徐放倒在床榻上,嘴里念叨着。
“这夏蝉也真是的,你都烧成这模样了,她怎也不在旁伺候着。”
他替她拉过被子,正要收手去掖被角,却被她拉住了,听得她柔柔说道:“你莫怪她,她晕船了,瞧着比我难受多了,我觉着还好,只是有些迷糊。”
闻言,他叹了口气,反抓住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头:“好好躺着,我去拿药。”
亏得他留了一手,临行前一日随她去沈风眠处时,要了一些常用的药备着,只因他去送礼那日,发现沈风眠那儿有不少药丸,都是寻常派得上用场的,便趁机要了一些回来。
这药丸总是比汤药来得便宜,特别是适合他们要远行的,便是放着,日后在京中里用着也方便。
自然,这是打了赵清允的名头,不过沈风眠对着他也难得大方了一回,瓶瓶罐罐给了不少,他也不客气的都收了。
没成想,那时只想着有备无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