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叫我母亲。”
秦夫人震惊之下,脸色惨白如灰,她未想到自己只是在听到顾景尘的话后,想来关心一下她的伤势,意意外听到了这些令人震惊之言。
他们抱过、亲过、还摸过,那岂不是……
“既然母亲都听到了,那我便趁着今日,同父亲母亲直言了。”秦子钰放下她的右脚在绣鞋上,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亲。
秦怀安站在秦夫人侧后方,默默地冲着秦子钰摇了摇头,然秦子钰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母亲,名义上,清允虽是秦……兄长之妻,但他们并无夫妻之实,甚至只有十年前孩子时的情形,如今我与她互有情意,认定了彼时,还请母亲成全。”
秦子钰说着,冲着双亲徐徐下拜。
而秦夫人怒目瞪着他,摇头道:“你让我成全你们,你大哥去了才四个月的光景,你便与自己的嫂子有了不伦之情,还想要我成全?你叫我如何成全?”
秦子钰闻罢,抬起头来:“母亲当年亦如此时的她,母亲都可与父亲恩爱相守,为何我们便不可以,母亲不是更应该……”
“秦子钰!”此回,秦怀安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深吸了口气,晓得拿母亲当年之事来说,确实不妥当,然他以为双亲应该能明白他与清允此时的感受,更应该支持他们才是。
却不想,自己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只是,他绝不放手。
“父亲母亲,我此生只认定清允一人,要嘛,你们帮着我说服她做我的妻子,要嘛,咱们秦家便只到我这一代了。”
他晓得自己的话说重了,然这是他此时心中所想,并非是为了威逼双言的一时气话。
他若不能与清允相守一生,绝不会另娶他人,便如她说得那样,她做秦家的大少夫人,他做秦家的二公子,她不嫁,他不娶,如此相伴相守过一生,也好。
“你,你们……”秦夫人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后,末了只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往门口去了。
此时,赵清允才像是将将回过神来,看着秦夫人往外行去,甚至来不及多想,慌张起身追了出去。
“母亲,母……夫人。”她还记着方才秦夫人的话,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改了口。
见着秦夫人闻声停下了步子,虽未转身,然即便只是这样,她也已然满足。
秦子钰父子亦追了出来,见着约摸与秦夫人隔了五步之遥处,赵清允跪了下来。
“夫人,秦家待清允有恩,清允此生都不敢忘,清允也绝不会做出让秦家失了脸面,叫人非议之事。”她泪盈盈地看着秦夫人的背影,说着。
“可你已经做了。”秦夫人微仰起头,声音略抖的说着。
赵清允抽泣了一声,抬手抹去落于脸颊处的一滴清泪,却还努力扯出笑意:“清允会离开秦家,此后清灯古佛,为秦大少年守一辈子的。”
“你敢!”身后,传来秦子钰似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几个大步,便面对着她跪了下来,“你若敢去,我立时削发为僧。”
赵清允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抿着唇瓣难以言语。
一边是有恩于自己的秦家,一边是自己所爱之人,无论是负了哪一边,都叫她心头难安,悲痛万分。这个抉择,当真太难了。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这辈子永远都留在瑞阳,直到孤独终老。
秦子钰的手,牢牢地扣着她的双肩,好似如此,她才不会消失不见。
若她不见了,他此生还有何乐趣。
秦夫人深吸了口气,而后逼着回过身来,目光先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见着他眼中满满地忧心,而后才落于跟前那两个跪着,却眼中只有彼此的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