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地伸出手, 抚向身旁的床铺,摸到了一片温意, 她愣了愣, 随即笑了。
起身梳洗, 吃罢早饭后, 她决定出府去买些东西,下午再去一趟孟府。
她记得秦子钰的话,不止带了夏蝉, 还让吴钟派了个护院随行,去了城东最好的药材铺。
买了些安胎的滋补之药,转头看到对面的衣料铺子,又去买了两匹上好的布料, 准备给孟氏腹中的孩子做些小衣。
待从铺子出来, 还未走上两步,便见着前方吵闹起来,原本走在石板街上的路人纷纷往两边躲避, 须臾,便看到一个在前跑,三五人在后追的场景。
“站住,快,抓住他。”
她远远地便看着领头追人的正是顾景尘,只是他的话并未引来路人相助,反而一个个避得更远了。
那一刻,她甚至来不及细想,转头看到身旁小摊贩的扁旦,伸手便抓了过来,待那人冲着自己的方向奔来之时,她拼尽了全力,将手中的扁旦砸了过去。
本以为自己一个弱女子,打在那人身上定是隔靴挠痒,没想到这一回她倒是低估了自己。
兴许是她打击的角度正好,打中那人的位置也好,那人一个踉跄便跌倒了,而跌倒之前,他下意识地拉了扁旦一把,她被一带,身子便站不住向一侧栽倒了。
“少夫人。”夏蝉惊呼,甩了手里的东西去查看跌坐在地的她,“少夫人,你有没有摔着啊。”
赵清允自个儿都有些惊着了,看着顾景尘率人将那男子制服,而后由人押走。
“嫂夫人无碍吧?”顾景尘过来一瞧是她,颇为吃惊。
他在刑部多年,做为侍郎虽不至于下头呈上来的案子每桩都要他亲自查勘复验,但偶尔顺手抓一两个小毛贼也是有的。
不过,往日饶是他喊破了嗓子大抵也是鲜少有百姓出手相助的。
今日有人仗义出手,且粗眼看还是个女子,叫他正琢磨着是天上要下红雨了,过来一瞧竟还是熟人,越发吃惊了。
“无碍。”赵清允摇摇头,在夏蝉的搀扶之下起了身,却发现自己的右脚竟沾不得地,一落脚上便传来似钻心的疼意,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景尘察觉异样,不由垂眸看向她的右脚,见她一直提着不敢落下,心下明了了。
看了看她随行带出来的人,顾景尘微微犹豫了片刻,而后忽地抱拳一揖,轻吐了一句:“嫂夫人,得罪了”,便要弯腰去抱她,不想才伸了双手,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你做什么?”顾景尘稳住身形后望去,是一脸怒意的秦子钰,瞧他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就似头猛虎似的,活像下一秒便要将自己生吞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如实答道:“我看嫂夫人扭到了脚,正想带她去看郎中。”
“不必烦动你。”秦子钰怒回两个字,而后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往回走了。
顾景尘觉着今日的好友十分不友善,火气十足,也不晓得是何人惹了他,待想到赵清允终究是为了相助自己才受的伤,自己还是去看看方放心些。
秦子钰本想着抱她去看大夫,然赵清允就是怕他抱着自己招摇过市,便道自己只是扭了脚,回去用些沈风眠的药便好。
而他一想也好,便抱着她径直回了秦府。
彼时秦怀安已下朝归来,秦夫人正与他坐在前院花厅说话,忽听得院子里有些吵,便出来查看。
原是顾景尘一路随了来,秦子钰嫌他碍手碍脚,见他一路跟进了自家门,正赶他回去。
而秦夫人见着秦子钰怀中的赵清允时,脸色都变了。
赵清允亦瞧见了花厅门口的两人,挣扎着想让秦子钰将自己放下来,适才进门之前她便求他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