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嫁过子让一回,虽与他并无夫妻之实,但念在你们旧日的情份,还请你替他守孝一年。”
她看着赵清允说罢,而后在她怔忪的目光之中,转身离开了。
秦怀安不放心她,快步的跟了上去,见着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数次险些自己将自己绊倒,在又一次她踢倒石子之时,一把拉住了她。
“睿阳,你这是何苦呢。”扳过她的身子,看到她一脸的泪痕,秦怀安长叹了口气,极为无力。
“此事,也怨我,子让早就不在了,你要怪便怪我吧,是我瞒了你太久,我只盼着你不要再为他伤心了。”
秦夫人倾身靠入他的怀中,隐隐抽泣着。
“子钰的性子像极了我,他既然认定了清允是此生所爱,那便是一辈子都不会改了,倘若你不隧了他的心愿,怕是此生都要孑然一身渡过了。”
秦怀安一手圈着秦夫人的腰际,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似劝解,似轻哄,求得不过是她能舒展愁眉。
他晓得的,她素来喜爱长子,而秦子让之死,着实将她打击了一番,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的欢颜了。
她亦是他心爱的女子,那怕秦子让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愿一个已死之人,惹得她如此伤怀。
“我也并非是当真不愿意成全他们。”在他怀里的人闷闷地说了一句,而后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也非是真得怪清允,她是个好孩子,我着实喜欢她,想待她好来着。”
说着说着,秦夫人又落起泪来,哭泣道:“可最后害了她的也是我。我只是没想到罢了,没想到他们俩个对上了眼,我只是没想到……”
秦怀安徒手替她抹着泪,轻声道:“好好好,我都晓得的,你慢慢想,咱们不急,等你觉得自己想好了,咱们再说。”
他埋下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听着她轻声抽泣,长叹了口气。
飞月轩院内,赵清允犹自跪着,看着秦夫人离开的方向,半天回不过神来,只余泪珠越落越凶。
而秦子钰却长松了口气,抬手替她抹着泪,柔声哄着佳人:“清允,别哭了,没事了,母亲不怪我们了。”
她摇摇头,甩落一串泪珠:“不,她定是恨极了我,你听到她都不许我……叫她母亲了,她原是那么喜欢我……”她扭头看着他,“我错了,我……我不该喜欢你的。”
那一刻,秦子钰觉着自己的心又被人踹下了悬崖,好不容易母亲那头有了松口之意,结果她又绕进了死胡同里,真真是要折磨死他了。
“不是,那只是一时的,你也说了她那么喜欢你,又怎会当真怪你呢。”说着,想到她还跪着,便伸了手将软棉棉的人从地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