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介绍下,索菲包揽了一户富商家里的浆洗工作:每天清晨富商家的佣人都会送来昨日换洗下来的床单、餐巾和衣物,第二天清晨再来取。
靠着这份辛苦的工作,索菲养活了自己,并在怀孕的第八个月时产下了一个男孩儿;
他给孩子取名为“瓦尔特·莱特纳”,希望他能像他的爷爷一样活到103岁再去世;可也许是因为先天不足,孩子一出生就很瘦弱,且自洗礼之后就是各种接连不断的疾病。
当时镇上的人们都觉得这个孩子活不过三岁,索菲对此非常痛心,但依然竭尽全力的照顾着他长大;
日子就这样在孩子的啼哭声和永远洗不完的衣物中一天天的过去,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那个原本不被旁人给予希望的孩子居然坎坷的活到了6岁,并且肢体健全、十分活泼!
在那个男孩子一出生就得学会拿镰刀、锄头的年代,索菲却出人意料的将6岁的小瓦尔特送进牧师开办的识字课堂里学习;
而小瓦尔特也不负众望的成为了所有学生里最聪明的那个孩子,他只用半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写字,并且在一年内就学完了牧师要教导给他们的经文书籍。
牧师逢人就夸赞小瓦尔特聪明,并举荐他去一位州府议员家里作陪读,而也就是在那里,他学会了那个几乎改变他人生的一件事:算数和打牌。
……
“……那位先生是个好人,但他的儿子实在是太蠢了。”
一边说,兰达一边从手边的蛋糕上拈了颗红艳艳的樱桃喂到艾斯黛拉嘴边,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位小妻子眼圈红红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明明那些故事他自己看来已经并没有什么,可她却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兰达对此感触奇妙,甚至有种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一顿的冲动。
“所以你在那个议员家里呆得不开心吗?他们对你不好?”
艾斯黛拉顺从的将樱桃含进嘴里,喉咙里带着一丝委屈哭腔的问。
“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
兰达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就有些好笑的道:“他们家里有些人对于那个愚蠢的小男孩给予了盲目的厚望,所以他们并不希望一个寡妇家的穷小子能比他们的小少爷更聪明……但好在那位贝克议员是个聪明和慷慨的人,他非常重视数学,所以花大价钱从慕尼黑聘请了老师来教我们算数,并且他还很喜欢玩纸牌……”
「在你赢之前,永远不要向别人透露你手里的牌面。」
兰达闭上眼睛,那个男人的面孔便再度浮现在他眼前:一张“斗牛犬”式的面孔,有着两撇卷翘胡子,因为爱好啤酒而常年脸蛋通红。
「纸牌能让你赢得很多东西、也会让你输掉很多东西……在得到和失去之间,你得学会掌控自己的欲望。记住,小子,无法掌控欲望的人最终都会被欲望吞噬。」
男人的话音依然回荡的兰达耳边,但这个教他打牌、告诫他控制欲望的男人最后却败给他自己的欲望在他八岁那年,这位贝克议员,因为贪污受贿而入狱,随后他的家人也离开了镇子,而在贝克议员一家离开镇子后,小瓦尔特的故事仍在继续……
八岁于小瓦尔特是一个分界线。在八岁之前他尚且可以温饱、可以自由自在的畅游于贝克家的气派书房里,而在八岁之后,他就接触不到任何与书籍相关的事物,只得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学着制作木偶、去玩具厂工作,或是在闲暇时间去做农活、捕猎,以来赚取一些报酬。
与此同时,他母亲索菲的工作也愈发辛苦,因为风湿和腰病,她已无法再继续洗衣服的工作,只得去纺织厂上班。
这么多年下来,劳累与疾病摧毁了她的美丽,她那头浓密耀眼的金发变得像麦茬一样枯黄稀疏,脸上的皱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