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前一后的坐在教堂里参加周末的祷告日时,他们忘记了各自的身份沟壑,窃窃私语着关于婚礼的美梦;
然而,就像麦子无法与玉米种在一起、胡萝卜无法与洋葱同坑一样,他们之间始终有着不可违背的抗力。
在为其一个月的巡查之后,奥古斯都收到了母亲催促返程的书信;
临行前,两个年轻人躲在开满蒲公英花的山坡下紧紧拥抱、依依不舍……对于怀里哭得像泪人一样的恋人,奥古斯都则将一块坠着金链子与家族勋章的金怀表放进了她手心里,并向其许诺自己一定会回来娶她,索菲紧紧攥着这只怀表、含泪吻住了爱人的嘴唇……
第二天,奥古斯都骑着那匹漂亮的黑马走了;
索菲站跟在他身后送他,露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泥土弄脏了她的鞋,两人一前一后,直到奥古斯都扬鞭策马飞奔起来,她才再也跟不上他;
爱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田野的那一头,索菲伫立在田埂边痴痴的凝望,而在她身边,麦子已经结出来饱满的嫩绿色穗子,远方又传来了男人的歌声:
【风儿风儿去哪里,
情人为何不见哩。
……
马儿不停跑起来,
姑娘为何把泪流。
……
李子桃子已成熟,
为何满地无人收……】
风吹过姑娘的金发、吹过他们交欢的森林、吹过空旷的教堂,最终吹黄了麦子、吹落了绿叶。
等到金黄色的麦穗收入谷仓时,索菲依然没有等到奥古斯都归来,而在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时,她的肚子就再也藏不住了……
对于女儿隆起的肚子,老汉斯和妻子安妮如遭雷击。愤怒的老汉斯抄起马鞭就要挥向女儿,而他的妻子则是拼命拦住他、抱着女儿无助的嚎哭起来;
对于这降临在他们小家中的厄运,夫妻俩人都痛苦不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孩子的父亲只是哪个毛头小伙子,老汉斯或许还可以上门理论,可偏偏那个人是一位公爵!一个贵族!
也许女儿还可以做着那些关于爱情的美梦,但没有人会比老汉斯更了解那些所谓的“贵族”!
贵族们都吝啬、狡诈、蛮横,连同情心都不肯为穷人施舍,又怎么会娶一个农民的女儿!
在痛苦的思考一夜后,老汉斯决定将女儿送去图林根州的阿恩施塔特小镇,在那远离家乡的地方,女儿或许可以做一名“寡妇”,带着孩子远离世俗非议的生活,更何况妻子安妮的兄弟一家在那里,他们也可以帮忙照拂一下……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在天还蒙蒙亮时,索菲便哭着告别父母、坐着马车离开了家乡,她乘坐火车独自来到了阿恩施塔特小镇,并最终在火车站里见到了自己的表姐玛丽·舒尔茨和她的新婚丈夫鲁伯特……
故事讲到这里时,艾斯黛拉忽然忍不住疑惑的问:“玛丽?……哪个玛丽?”
闻此,枕在她大腿上的兰达就微笑着吻了吻她那只自己十指紧扣的右手,解释说:“就是照顾我们的那个玛丽。”
“……”
艾斯黛拉的思维有点混乱了,她试着去理清楚玛丽和兰达之间的复杂亲戚关系,但在几秒后就决定放弃;
回想起刚才兰达所讲述的故事,她不禁为他母亲所遭遇的感到痛心,于是就轻声问:“所以……你母亲离开之后,那个男人没有再回来找她吗?”
“或许他找过,或许他根本就忘记了。”
兰达闭上眼睛,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放在了的胸口上,“总而言之,直到我母亲去世,她都没有回去、也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他轻飘飘的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路人。但艾斯黛拉却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