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一样多;
而在父母相继去世的消息传来后,她便彻底没了笑容与光彩,整个人如同一株掉光叶子的柳树,只有臃肿的腰身和粗糙宽大的手掌尚在彰显出她强大的生命力。
小瓦尔特从小没有父亲,索菲便同时成为了他的母亲与父亲。
她如一个男人般朝那些半夜来敲门的流氓吼叫、在小瓦尔特被欺负时将他护在身后与另一个孩子的父母对峙、教导他如何成为担当一切的男人;
但同时她又是他的母亲,给予他力所能及但并不精美的食物、给他缝补被荆棘刮破的裤子、在他生病时彻夜用酒精为他擦拭四肢;
小瓦尔特明白母亲的辛苦,所以他竭尽全力的去多学一些东西,想要帮母亲分担一些困难。
他和玛丽的丈夫学习捕猎,为此学会了如何制造足以猎杀一只野狼的弩箭;
他和附近村子里的农民学习种地,幻想以后自己以后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带着母亲去那里养老;
他做过许多假设与梦想,甚至想过自己去和某个贵族打牌、从他手里赢下一座宅子和一堆金子他仍保留贝克议员送给他的那副绘着嘲鸫鸟图案的纸牌,在每个疲惫的夜晚,他会与自己对峙一局,这是他唯一的娱乐放松方式。
如果就这样平静的走下去,小瓦尔特或许会成为一名普通的木匠、农民,过着最平静寻常的生活;但在1914年,命运将他彻底送入了另一个极端,让他变成了一个疯狂的赌徒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
“一切仿佛是突然之间降临的,”
兰达闭着眼睛、像说梦话似的低沉道:“街头的报纸上写着斐迪南大公遇刺、写着威廉二世、写着法国与匈牙利……在我还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男人们就已经穿着军装走上了街头所有男人。”
壁炉里的干柴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艾斯黛拉身上冒出了冷汗,她忽然一下用力的握住了兰达的手,颤声问:“那你呢?你也去了吗?……”
多么奇怪,明明他现在是党卫军的恶魔头子,但她依然会为他的过往而担心。
“我那时只有15岁,还不够参军的年纪呢~”
兰达睁开眼睛,挑眉笑着掐了掐她的鼻子,好像他正在给一个孩子讲童话故事似的。
艾斯黛拉皱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推推他,抱怨道:“起来!你把我腿都压麻了!”
闻此,兰达乖顺的自她腿上起身;而他那没有扣子的衬衣,也因为他的动作直接开叉到了小腹处;
望着他脖子和胸膛上的吻痕和牙印,艾斯黛拉不禁感到脸红和羞耻。她扭开头不去看他,而兰达则是与她调换了姿势,变成他坐着、她枕在他腿上:
“在战争爆发后,镇子上的所有适龄男人都被征召入伍,包括玛丽的丈夫鲁伯特。”
他继续讲述,一边说,手指一边穿梭在她浓密的黑卷发里,宛如轻柔的按摩。
艾斯黛拉枕在他大腿、睁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兰达,而对方则是眉目低垂的与她对视,满眼都是缱绻的柔情:
“当他们穿着军装,列队走过大街、奔赴战场时,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欢呼鼓掌,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一份为国家效力、争取荣耀的机会……没有人预料到战争会那么的惨烈、我亲爱的艾斯黛拉……”
兰达的语气低哑得像是在翻开一本残破不堪的旧书,在他的讲述中,艾斯黛拉的思绪与他一起回到了那个充满动荡的年代,那个充斥着死亡、别离、饥饿以及仇恨的德国……
那时的人们还不会将这场战争称之为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时,在镇长、州长、议员、乃至国王的口中,这都是一场为了帝国荣耀的光荣战斗。
没有人去追问战争的起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