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放了!”段君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方块,接着将其展开,看轮廓大概是一张纸,“这是我的认错状!我知错了,我检讨过了!”
“呵!”段执宜绷不住想笑,只能冷哼一声撑住场面。
段君立会错了意,两手收回认错状,苦大仇深地自省说:“是我忘了,现在熄了灯,世子都看不见我写的东西。我、我背给你听……”
“君立、肤浅醋大,害世子差点、损失良才,实在是、大错特错……”
一段话背得磕磕巴巴的,听上去又苦情又愤恨。
段执宜揶揄道:“不是你自己写的东西吗,还背得这么不顺畅?难不成是别人代写的?”
“不是!”段君立好急,这么丢人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找人代写?
段执宜哼了一声,故意为难人家说:“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真心认错,自个儿就在这儿跪一晚上吧。”
“世子……”段君立可怜巴巴地要辩解。
段执宜理也不理,直接回床躺下了。
黑灯瞎火的,段君立跟个小山似的跪在床前,苦哈哈地回想自己这几日的凄惨遭遇,先是在心里把裴晏骂了个狗血喷头,再是把老大和老二也狠狠骂了一通。
越想越悲怆,越想越委屈,段君立吸了吸鼻子,悄悄啜泣了。他再看着成熟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平日里装大人,到了心上人面前就装不住了,什么小情绪都露了出来,也不管丢不丢人。
段执宜本来就是故意逗人家,躺床上都没真睡过去。他本想看看老三还有什么后招,哪曾想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不由得讶异道:“你哭了?”
“唔……没有。”段君立吸了下鼻子,抹了把脸,鼻音很重,哭腔也很重,听着更可怜了。
段执宜都气不起来了。老三笨归笨,这撒娇的本事却是浑然天成,暗中克他都还不自知。
“过来点。”段执宜道。
段君立乖乖地跪着往床头更靠近了一些。
段执宜伸手摸了把男人的脸,果然摸到湿漉漉的,“就这点出息?动不动就哭?”
“不是……”段君立一着急就又哭起来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这男人急得直哭,就跟个犯了错怕被父母抛弃的小娃娃,甭提多可怜了。
段执宜心都被哭软了,嘴上还得刺上两句:“光哭有什么用?看你道歉也不诚心,就知道拿哭来糊弄我。”
“不是的!”段君立急得又往床头挪了挪,跟狗子撒娇似的,两臂一抬就压到了段执宜身上,像是生怕人跑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该受老大、老二挑唆。我就该只听世子你的话,世子就算想找狐狸精,我也该听你的话……”
段执宜都听笑了,一拍老三的脸结果糊了一手的湿润,只能嫌弃地在老三肩膀上擦了擦,“还跟我上眼药呢,谁说我要找狐狸精?以后多的是人想投奔我们段家,你全都骂人家是狐狸精?那些文士能经得起你这样的羞辱?”
段君立想想那画面就哭得更厉害了,“世子你是不是就喜欢文士?他们就一群白斩鸡有什么好?他们……”
段执宜头痛,打断说:“你要还是这想法就滚出去。”
段君立不敢吭声了,低垂着脑袋生闷气,像是能默默把自己哭死过去。
段执宜懒得理他,这下子是真闭上眼睛睡觉了。
但刚睡着没多久,段执宜就感觉脚边的被子被人悄悄掀起一角,接着就有人顺着他脚底下爬进了被子里。
段执宜打了个激灵。那人微微一顿,接着摸黑爬到他胯间,伸手就轻轻摸他的私处。
段执宜都要气笑了,果然这男人认错是假,跑来占他便宜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