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宜等人一走,脸色就沉了下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都给我滚过来!”
隔壁,仨男人面面相觑,都一副大祸临头的怂样,一个个低垂着头,灰溜溜地进了世子的主屋,一点不见方才的盛气凌人样儿。
段执宜看着这仨男人就脑壳痛,愤愤问道:“你们几个刚在隔壁砸什么墙?我们段家世代将门,文人一般都不跟我们往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文人愿意主动跟我们结交,你们今天还差点把人吓跑了!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段君立沉不住气,梗着脖子道:“那姓裴的狐狸精就是在勾引你!他夸你诗写得好,还怂恿你跟他一起出京救灾,分明是想借机跟你发展感情。”
段执宜气得想扇人,“你给我闭嘴!裴伯伦今日分明是想找一个能效忠的主公,你们眼里就只看得到风花雪月?”
段克权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地反驳道:“世子你就是看不穿裴晏的诡计!裴晏分明是打着效忠的名义来勾搭你。这么冷的天儿,他居然还穿着绸缎,连一件绵服都不穿,就只在外面披一件狐毛大氅。他打扮这么风骚,不是为了勾引你又是为了什么?”
段执宜直掐自己人中,不然他真怕自己会被这仨男人气晕过去。
“裴伯伦那装扮就是京中上流圈子最流行的穿法,不是什么蓄意勾引。”段执宜都无语了,“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世子觉得我们都是小人,裴晏才是君子?”段嗣昭气得脑壳发昏,心里刀割般的痛,忍无可忍地控诉道,“他要是真君子,那日怎会跟你手拉着手不分开,还口口声声要你上他的车?”
段执宜气得无话可说,拿起枕头就下了床,对着段嗣昭的脑壳就是一通砸,接着对着其他俩男人也是一通无差别枕头攻击不然谁要是没挨上打,回头又要控诉他偏心。
“我看你们全都是脑壳发昏了!”段执宜发泄了一通,不免有些气喘,胸膛起起伏伏的。几个男人悻悻低着头,眼睛却往他胸上瞄。
段执宜兀自不觉,只顾着训话:“如今京中虽是男风盛行,但也不见得谁都有断袖分桃之好。你们这般醋海滔天,日后谁还敢来我麾下做事?”
段君立不服气地道:“你有我们不就够了?”
段执宜都气笑了,“够什么?你们仨虽是能打,可你们懂怎么治国吗?暴力只能让人短期内服从,却不能换来长治久安。一天天的尽知道给我添乱,我要你们何用?”
段君立急了,伸手拉住自家世子的袖子,着急自辩道:“我有用的!都怪那裴晏说话太骚了,不然我怎会认为他勾引你?”
段克权也急道:“没错,还是怪裴晏太骚了,哪个正经文人会像他这样马屁满天飞的?”
“可不就是?”段嗣昭也赶着说,“哪个正人君子会像他这样进主公卧房,还满嘴马屁的?他之前还拉着你的手不放开,一看就是居心不良。”不要说他抹黑裴晏,他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放一个。
段执宜一个头两个大,“你们是一点不知错啊?行,都给我下去,没我命令都不准来见我!”
“我……世子,你不能这样……”段君立都急得语言错乱了。
段克权和段嗣昭也急着要求饶。
段执宜直接抬手打断他们,他深知这仨男人破坏力大得很,转而给了点退路:“都别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反省好了,我就什么时候见你们。”
段君立满脸不忿,低声骂道:“都怪那该死的裴晏!”
段执宜心头猛跳了一下,觑了觑男人问:“老三,你该不会还想对裴伯伦动手吧?”
段君立脸色一变,心虚地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他经得起我打吗?”不能承认,当然不能承认,他要偷偷地揍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