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左右,沈既白一路飙车硬生生缩短了一半儿的时间。

管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沈既白终于松了口气,带着人一路朝着祁念的房间走去。

祁敛正焦躁的来回踱步,看到沈既白眸光倏然一亮,对着床中间鼓起来小山一半儿的祁念开口,“念念,沈既白来了,你别害怕。”

被子里没有声音传来,祁敛害怕他缺氧,一时间也顾不得礼貌,直接把沈既白推到了床边,看着他,“你快说句话。”

沈既白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人,他看不到祁念的脸,却能看到被子的颤动,几乎是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凌迟一般,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痛。

“念念。”

沈既白轻声喊了一句,伸出手去拉祁念的被子。

祁敛看着沈既白的动作,有些不敢呼吸,一直到祁念因为缺氧而通红的小脸儿露出来他才松了口气,扶着墙半弯下身体,心跳的极快。

天知道从他听到祁念的尖叫冲进房间到现在有多害怕。

祁念抬眸去看沈既白的脸,眼尾洇着大片的红,额角被薄薄的汗浸染,桃花眼里是江南烟雨般的雾气,一眨眼就掉落在了青绿色的床单上,染出一片深色。

“沈既白。”祁念从被子里钻出来,像是投林的幼鸟揽住了沈既白的腰肢,脸颊贴在他柔软的腹部上轻轻的蹭着语气带着哭腔,“沈既白,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微微扬起的语调像是在质问,可落在沈既白的耳朵里更像是在撒娇。

沈既白的手落在祁念的后脑处,拇指轻柔的摩擦着,“对不起,是我错了。”

祁敛看着祁念似乎已经平稳下来的情绪,沉默了一下。

方才不论他怎么安抚祁念,祁念都很抗拒,可沈既白只是叫了一句念念就能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