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一股不算好闻的血腥味渐渐飘散。
身侧,侍卫裴易堪堪包扎好程岐腿上的伤口,便又赶忙来处理方才血迹溢出的地方。
裴言拨了拨火堆,枯叶混着细小的木柴,升腾起一阵灰扑扑的烟雾,混杂着点儿火星子的温暖,投下一片橘调的光晕。
半晌,待伤口全部包扎好,裴易才开始汇报情况,“小皇帝的人被我们暗中换下去不少,可胡家……胡岳城那厮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今日一整个下午都跟个蛇样的,暗中盯个没完。”
瞥见程岐尚且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腹诽道:“这才刚出发不到三日,刺杀的人便已经来了两批……”
胡家的人进来队伍是要做什么,南宫樾心知肚明,可也仅仅到此为止。
他虽有天子之名,可并无太多天子之权,因此,就连胡家明目张胆安插人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寻着言官,斥责两句其居心不良罢了。
但……一句不痛不痒的斥责,又有谁会放心上呢?
不过是隔靴搔痒,收效甚微。
裴言闻言,冷不丁儿道:“胡太保的态度倒是有些暧昧。”语罢,他全然不觉自个儿抛了个怎样大的炸弹,触及裴易吃惊的眼眸,反而波澜不惊地又补了句,“对胡家的人,以及宫里的那位,都是如此。”
裴易:“……暧昧?”
程岐紧了紧虎口处的绷带,面色淡然,“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