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梁鹤洲耳朵里,像缱绻旖旎的呢喃。

自此,他便再没能移开视线。

后来的很多时候,梁鹤洲回想起这一天,分不清当时自己感受到的热,是因为暑气,还是因为燕惊秋。

他开始追寻燕惊秋的身影,凡是身处某个人头攒动的场合,都会习惯性地搜索那张美丽的脸,操场,教学楼,食堂。

假如找不到,他也不会觉得失望,因为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接近,他知道他和燕惊秋是两个世界的人,云泥之别的关系。

他听到许多关于这位花心少爷的传闻,也曾在校外的街道上偶遇他牵着别人的手,脸上挂着朦朦胧胧的笑,眼波流转,光华夺目,美丽无法言说。

而自己就像今晚一样,骑着自行车,但却是只从燕惊秋身旁一闪而过,留下为了几两碎银而仓皇奔波的倦怠残影。

在操场被燕惊秋喊出名字,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早早发现燕惊秋在看他,只是不知道他怀着何种心思,便只能若无其事,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希望他不要望见自己内心隐秘的角落。

说实话,他没有信心把爱意藏好,但他很快发现,燕惊秋对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与打量,杂糅着几分幼稚的挑衅,那双眼睛仿佛在说:“啊,你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能有我好么,怎么大家都在喊你的名字?”

关于突然受人追捧这件事,他自己也颇感意外,不过因为刻意表现出来的不近人情,他相信这股热情的浪潮很快就会不着痕迹地退去。

他哪里有时间去碰“爱情”这么奢侈华贵的东西,只家里沉重的债务就已经要将他压垮。

冰冷的现实提醒他,不要说话,静悄悄地,像原来一样,从那颗璀璨夺目的星身边走开吧。

他放下了可乐。

那原是别的男孩子送给燕惊秋的东西,他看得清清楚楚,握着瓶身时,听到里头噼啪的气泡声,仿佛手掌在被荆条刺伤。

他转身跑走,却被燕惊秋拦住。

他声音泠泠,淙淙流水般的悦耳,但说了些没礼貌的话,语气理所应当,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晚上再次在包厢遇到燕惊秋,他很惊讶,那束火红的玫瑰被递到自己下巴附近,像火一样燃起来,灼伤他的心脏。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很喜欢,但不可以收,也不可以再靠近了,他只希望各自安好。

所以当燕惊秋触碰他时,他吓了一跳,反应才那么大。他垂眼,瞥见燕惊秋如葱般的玉指,细细柔柔的,明明水一样的软,却像烙铁,将他烫伤,不管再怎么摩擦手腕,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都不曾消退,鲜明得可怕。

他待不下去,落荒而逃,但燕惊秋又追上来,拽着自行车,像捕猎的猛兽,看准了他就不打算放。